不会再有人伤害你
李婉儿葬身火海,李家两间绸缎铺子莫名关门。李宅大门紧闭,所有人一夜间不知去了哪里。
这日正值上元节,白墨让苏木棉为他和李侍卫乔装打扮,出去逛庙会。苏木棉把白墨装扮成了樵夫,把李侍卫装扮成了书生。
李侍卫照了照铜镜后惊叹道:“苏姑娘写字作画虽不好,画脸的功夫确是上乘,公子你看,属下简直像换了个头!”
“那是自然。”白墨颇有些骄傲。
苏木棉脸色微红,身披红色斗篷,帽沿压得低低的,道:“公子,咱们走吧,这会子正热闹。”
三人出门来到庙会,明月高挂,烟花绽放如漫天银河,十里灯海璀璨斑斓,人头攒动,人声鼎沸,男女老少手中皆提一盏灯笼,如白昼般明亮,好不热闹。
三人挤在街中,忽见一对七八岁的稚子在成衣店门口争论不休,男童嫩生嫩气说道:“莲妹妹,听说碧波湖畔能放莲花灯许愿,咱们也去吧。”
旁边一个扎羊犄角的女孩咬着糖葫芦嘟嘴道:“我早放过了。”
男童气愤道:“跟谁放的?为什么不跟我一起?”
女童舔舔嘴角边的糖稀,道:“跟小胖啊!”
男童哇地放声大哭,女孩一脸闯祸的表情,手里糖葫芦掉地上都来不及捡,边跑边喊道:“谁让你不早说!可别告状说我欺负你!”
苏木棉见男孩哭得鼻孔冒泡,本想过去安慰一番,却被白墨拉住手道:“咱们也去放灯许愿。”
苏木棉脸刷地通红,只觉那只手温暖湿热,铁钳般挣脱不开。
李侍卫见不远处有人吐火杂耍,惊喜道:“公子,那边有杂耍,热闹得很呢!”
“你去买些糖葫芦来,我要吃。”白墨冷声对他说完,拉起苏木棉涌入人群中。
李侍卫摸了摸头,嘀咕道:“公子平时不爱吃酸啊?”忽而又想到什么,嘴角扬笑大踏步朝白府走去。
碧波湖畔围满了男女老少,年轻男女居多,或隔岸传情,或隔着几丈说话,面露羞涩。
白墨此时樵夫打扮,络腮胡须,又压了一顶草帽,苏木棉身材娇小只略略到他肩头。乍一看还以为是父亲带女儿来许愿,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两人取了莲花灯,缓缓放入湖中,随波漂入灯河中,双手合十许了愿。
苏木棉睁开眼,白墨正笑着看她,“许了什么愿?”他问。
苏木棉几乎溺亡在这笑容中,低头道:“不能说,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呢?”
“那我也不说。”
正在此时,忽听不远处有人急声喊道:“救命啊!我孩子落水了!”
众多年轻男子瞬间涌过来,有的照灯,有的跳水,奋力在红颜面前表现。年轻女子也顾不得羞涩,围拢过来。
白墨跟苏木棉被人流冲散了。
苏木棉呼喊着公子,沿湖边寻了一阵无果,不知不觉来到苏家小院,却残垣断壁,一片狼藉,内心一阵失落,此时苏父苏母怕不是已住进了新房,忘了她这个女儿。
惆怅了一阵子,蓦地从墙角颤颤巍巍站起来一个粗壮黑影。苏木棉心跳到嗓子眼,颤声问道:“谁?”
“是我!”黑影怯懦道:“我已经等了你十天了。”
冯辣英?
“找我什么事?”苏木棉没好气道。
冯辣英却直挺挺跪下朝她磕起头来,苏木棉后退几步,惊道:“这是做什么?”
冯辣英抽抽搭搭抹起泪来,“以前都是民妇不对,您大人有大量,饶我这一回吧。您的脚不大,不晦气,您那脚锄地还抓得稳当,分明是金脚!”
苏木棉惊愕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冯辣英又磕了几个头,哭道:“只求您在白公子面前求几句情,不要把我们一家老小撵出去。”
苏木棉一脸错愕看着她。
“您不知道吗?王县令查出李夫人涉及几宗命案,绸缎铺子充公,蹲了大狱,听说秋后问斩,连带家眷仆人都被撵了出去,李家少爷这会子在外县乞讨呢!就连平日里对你苛责的父母都不见踪影!王县令平日里与李家交好,怎会……都说定是得罪了您,惹恼了白公子才如此。我去求了王县令几日,他才给我写了一个字条,让我在这里等你,不信,您瞧!”
苏木棉还没从苏母苏父失踪的事情中震惊过来,便被眼前的字条吓住了。
“守株待兔”极小极工整的小楷,这四个字跟当初提醒她“白墨是穿越人”的字迹一模一样,她不会看错。
她夺过纸筏,向冯辣英确认道:“这真得是王县令写的?”
冯辣英愣道:“是啊,我看着他写的,我不识字,还找人问了还几遍意思呢!”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刚开始的善意提醒,苏木棉会错了意;后来的纸筏传递,提醒她有所防备;违背誓言遭雷劈,也是他在旁边。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