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有点甜
前一黑,淡淡檀香夹杂清冽酒香扑鼻而来。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喃喃低语。
苏木棉胸腔发紧,忍不住闷哼出声。那双大手似乎受了刺激,抱得更紧了,两人肌肤滚烫火热,宛如飘在火烧云中。
良久,苏木棉耳垂痒痒的,有热气缓缓呼出。“路滑,不要跑。”他哑哑道。
苏木棉脸埋在一片炙热之中,睫毛微微颤抖,稀里糊涂“嗯”了一声。
两人紧挨着,静静坐到一块光滑石头上。
明月皎皎,满湖银光。苏木棉有些冷,忍不住打个哆嗦。白墨解下白色披风给她披上,柔声道:“这四天半都做了些什么?”
“也没有什么,一些家里的活计,又上街买些了吃的喝的,抽空还跟别人打了一架。”苏木棉低头摆动小石子,不敢看他。
“打赢了么?”白墨头有些沉,不知不觉靠到她肩上。
“公子,天儿不早了,咱们还是回去吧。”苏木棉身子一僵,内心忐忑,他不会喝醉了吧?
“不要,”白墨声音软绵绵的,果然有醉意,“本王要听,打赢了吗?”
苏木棉无奈,只好将那天与冯辣英的恩怨讲了一遍。
“冯辣英,很讨厌!”他道。
“对,很讨厌,讨厌死了!”
苏木棉见他双眸半阖,睫毛微颤,困倦极了,拉起来哄道:“公子,不要睡,咱们回家,边走边说,奴婢再跟您讲些更好玩的。”
白墨摇晃起身,两人一路拉拉扯扯,终于走到家门口。苏母、李侍卫迎出来关切道:“公子这是怎么了?”
“公子有点醉了。”
“这酒后劲是大,割到第八筐猪草的时候我头也晕晕的,幸亏我提前去白府备好了软轿。苏夫人、木棉,我跟公子这就回府了。”李侍卫直接扶白墨进了门口软轿,三人作别。
苏木棉哈欠连天,洗漱完毕正准备睡了。院门忽地又被人扣响。李侍卫走了一会又折了回来。
“怎么了?李大哥。”苏木棉打开门道。
“那个……公子是不是有东西落你这儿?”李侍卫颇不好意思,“公子在轿内闹得厉害,不肯走,嘴里一直嚷嚷着‘苏木棉,披风……不能卖!”
“奥,是……是落我这儿了。”苏木棉将叠好的披风交给他,脸一阵绯红。
她辗转反侧,想了一夜,他抱她的时候醉了吗?
翌日一早,苏木棉脑袋蒙蒙地赶去白府,未到门口,便看见前面乌泱泱围了一群人,似乎还有女子哭泣。
“回去吧,公子说了,不见!”是李侍卫的声音,透着些许无耐,应该是跟谁斡旋了许久。
“婉儿自知有错,怪婉儿体弱,遭受不住有心之人陷害打击!如今好了,肯请公子收留,婉儿愿意为奴为婢伺候公子一辈子!”
李婉儿?那得躲远点!苏木棉刚要转身离开,也不知被谁推攘着挤到李婉儿前面。
“是她!就是她当初毁了人家清誉!”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是她?怪不得呢!”
“原来是苏木棉陷害啊!”
“恶毒啊!阴险啊!”
……
恶言恶语铺天盖地袭来。李婉儿死死拽住她裙襦,险些将裙角撕烂。苏木棉怎么用力都挣脱不开。
“木棉妹妹,求你!帮帮姐姐!”李婉儿仿佛见到救命稻草般,“以往你陷害我都可以既往不咎,如今只盼,你能劝着公子收下我。”
她哭得梨花带雨,有些心软的妇人也跟着抹起眼泪。
好大一顶屎盆子!苏木棉又气又无奈,若不是当初李婉儿将她推入湖中差点淹死,她也不会设计害她当众放屁出丑。是非黑白,一目了然。看如今这般景象,她怕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苏木棉双眼一闭,干脆一言不发,装聋作哑起来。
“难道妹妹不记得了吗?当初你犯错被公子打板子,是我!连夜送药!是我!不嫌弃为你上药!当时你母亲生病,是我拿出银子来帮衬你!如今,姐姐只求你替我说一句话都不行吗……”
“没良心啊!人家对她那样好!”
“白眼狼!”
“老天爷怎么没劈死她!”
……
又一波恶言恶语袭来,苏木棉只觉头痛欲裂。
人群倏地静了下来,静得令人发慌。苏木棉睁开眼睛,一袭白衣已护在她身前。
“放开她。”白墨冷然道。
“公子,我……我……”李婉儿仍是死死拽着衣裙,歪着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晕厥过去。
“放开她!”一道白光闪过,众人惊呼出声,白墨不知何时抽出李侍卫长剑,剑刃已抵住李婉儿白细脖子。
李婉儿颓然倒地,白墨立刻将苏木棉拽到身后。
“既然你执意要见我,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