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啦,他俩抱啦!
白墨今夜一反常态,话格外多。苏木棉神色惴惴不安起来。
“怕了?”白墨见她宛如受惊小鹿,下意识伸出长臂拦她入怀,连自己都吓一跳,低头见月光下她粉面桃腮,美目盼兮,一颗心狂跳起来。
苏木棉心中悸动,脸烫如火烧,晕晕乎乎贴在他胸膛,仿佛整个天空划过流星,流动四溢,璀璨无比。
“那边……比较黑。”白墨不自然推开她。
“嗯……”苏木棉害羞,逃也似地往回走,脚底发软,醉酒般撞倒几处架子。她刚扶稳架子,身子陡然悬空,跌入一处滚烫怀中。
苏木棉双手捂脸,莫名觉得温暖安全,就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这一小段路程,仿佛异常漫长。白墨轻轻将她放下,柔声道:“还怕吗?”
苏木棉乖巧摇摇头。
“今晚我守夜,你进去睡吧。”
苏木棉点点头,蹦蹦跳跳走向堂屋,一步三回头,时不时朝他挥挥手。
他似乎在笑。
苏木棉爬上床,怔怔回想刚才一幕,一帧一帧,又使劲掐了掐脸颊,她不是在做梦吧?
约莫五更,院内依稀骚动。
该来的还是来了。
苏木棉理好衣衫,从容走到白墨身边站定。
院中站满一排排侍卫,手举火把,腰悬佩剑,训练有素。正中央落了一顶金光灿烂的轿子,柏飘雪唯唯诺诺站在一旁。
红衣丫鬟掀开一角轻声朝里面说:“城主,白墨跟苏木棉都在这了。”
轿帘缓缓掀开,走出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雍容华贵,长眉入鬓,肌肤胜雪,满头华发,正是迷城城主苏宜兰。她气场强大,令人不敢直视,苏木棉偷瞄一眼,甚至控制不住想要下跪。
苏宜兰上下打量眼前的白衣少年。少年毫不畏惧,两人目光在空中电光火石般碰撞,她微微一惊,后退一步缓缓道:“你就是白墨?”
白墨身姿挺拔,衣衫在微风下飘动,不卑不亢回道:“是。”
苏宜兰目光转向苏木棉,苏木棉赶紧蹿出跪了个大礼,朗声道:“草民苏木棉,拜见城主大人,祝城主大人福星高照,洪福齐天,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话音未落,柏飘雪倏然打断道:“城主大人,还是将二人带回去审问吧,这二人鬼的很,尤其是这个白墨,看似清风明月,实则肮脏龌龊,不好对付的很!”
“掌嘴。”苏宜兰不紧不慢道。
“是。”红衣丫鬟来到柏飘雪面前,踮脚连扇了他六个巴掌,又脆又响。
柏飘雪忙俯身跪地,再不敢抬头。
“不知我二人犯了何罪?要劳烦城主亲自来抓。”白墨冷然道。
“柏飘雪连同王善仁举报,你二人是陵国人。白公子还是好好跟咱们回去说清楚。”红衣丫鬟道。
“冤枉啊!城主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俩都是通过正规程序进来的。”
苏木棉从怀中掏出两张盖有红印的文书。每个穿越人来时候都有自证身份的文书,于是乎,她便照着尹思群的写了两张,又盖了俩萝卜章。
苏宜兰平日里吃斋念佛,很少管事。手下更是肆无忌惮偷懒,像是否进来一两个穿越人这种小事,根本无人管束,只需有人说一声,为新人准备好房粮即可。
相对于苏木棉的文书,苏宜兰更相信女人的直觉,更何况白墨与那人实在是神似七分,一瞬间,仿佛见到年轻时的他。
“统统带回去审问。”她道。
晨日初见,一行人行走在浓雾中,时隐时现。
二人被押至一处殿堂,雕龙画凤,富丽堂皇,好似皇宫般。
苏宜兰此时已高高坐入大殿之上,声音远远飘来:“柏飘雪,何故疑心二人是陵国人?”
柏飘雪恭恭敬敬跪在地上,回道:“回城主,起初二人来时,自称夫妻,那苏木棉还谎称有孕,讹诈尹思群。据王善仁说,苏木棉凶狠毒辣,三番两次胁迫他做违心之事,不似穿越人温良。那白墨更甚,大白天明目张胆从善仁堂抢走一柄匕首。且二人相处时不像夫妻,倒像是主仆,身份实在可疑。”
他朝王善仁使了个眼色,王善仁赶紧跪下道:“柏大人所说……句句属实,小人曾为苏木棉把过脉,确实无、无滑脉迹象。”
苏木棉哈哈大笑起来,“这算什么证据?当时尹思群讹诈我们污了他的湖水,我才谎称有孕反讹诈。我一个弱女子,胁迫王善仁,简直危言耸听。至于那把匕首,乃是抵押诊费,分明是赎回,怎么能叫抢呢?”
她害羞朝白墨瞟了一眼,接着道:“至于夫妻相处,我跟官人相敬如宾,彼此深爱对方。他曾舍身救我就围殴中,我也曾为他独闯阮府。这些都有迹可查,想是某人不曾被人爱过,妄下论断罢了。”
“你……”柏飘雪脸色惨白,一时语塞。
“尹思群何在?”苏宜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