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雨夜
“没听过人吓人吓死人?”TM的差点没把他送走,岑跃不住地摩挲着胸口,以缓解跳得飞快的心脏。
霜唯挑着眉梢儿,意味深长地问。“怕黑了吗?”
岑跃愣住,骤然间...小满也曾被跟踪过,是因为惊吓才躲进二次元里?
她说过,那是一个无比纯净的世界。
正义永远能战胜邪恶,无论是一个或者几个人来守护着弱势群体,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昏暗的车里,霜唯摸出烟盒被岑跃抢走一支,径自点上,不是为自己压惊,而是吐出一腔为小满的担心。
霜唯回忆起三年半前,大概晚上八点左右,这个时间看上去很安全,与半夜凌晨相比。
那晚下着毛毛细雨,一把橙色的伞落在狭小黑暗的胡同里,少女拼命地跑,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高大的影子。
拐了不知多少个弯,呼气声,喘息声,心跳声,脚步声,相互交织成一张危险恐惧的网,将少女变成追逐的猎物来戏弄。
就在少女的极限时,看到前方不远的大门开着,有淡淡灯光漏出来,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逃了进去。
跌跌撞撞的少女呼喊着救命,惊动了里面穿跆拳道服的几个人。
霜唯拿过毛巾给她擦头发,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生怕那个尾随跟踪的人突然闯进来。
艾雨捡回那把橙色的伞,却没把少女的安全感一并带回。
霜唯将毯子披到她身上时,她瑟缩着,浑身发抖,不止是雨水打湿了衣裳,而是还处在害怕惊恐之中,哪怕是获救后已脱离了险境。
当晚霜唯留她过夜,为不让她害怕,霜唯就睡在旁边。正要关灯时,她慌乱中带着恳求。
“不要关,我怕。”
岑跃听完后,狠狠掐灭半支烟。
刚才的伪跟踪他一个男的都吓得半死,此刻仍心有余悸,可想而知小满当时是有多害怕多无助。
感同身受就是个屁,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那种绵延不断的恐惧所带来无望的窒息,被黑暗一点点地吞噬掉希望的感觉。
他的心被紧紧攥着箍着,重重地锤着方向盘来宣发无法排解的怒气。
他燃起希望警方能抓住那个变态地问,“当时报警了吗?”
霜唯回他,“即便是当场抓到跟踪者,单纯的跟踪没有造成实质性伤害,违法不犯罪,顶多口头警告。”
“只有在偷窥,偷拍,窃听,散布他人隐私,处五日以下拘留或者五百元以下罚款。”
又一声拳头重锤在方向盘,岑跃为违法成本太低而气恼,最后的希望破灭。
惊吓不算伤害吗?
在心中挥之不去的阴影也不算吗?
真要等到有了实质性伤害,还来得及吗?
下车的霜唯对着车里的岑跃说。“失望也许是件好事,起码能让人警醒,要更加保护好身边的人。”
车门开了又关,冷风吹来,吹散了车内沉闷的烟味儿。
他发动车子,回家。
正啃苹果的小满就被他抱个满怀,越搂越紧。
天地良心,她真不想破坏这浪漫的气氛,也超喜欢他的怀抱,但她真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跃酱...”
岑跃好歹算是松开了怀抱,又扳起她的肩极其郑重且要她保证。
“宝宝,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跟我说,无论好的坏的。”
虽然小满不知他说的具体指的啥意思,还是相当配合地点头。
“...嗯。”
“从明天起我接送你上下班。”
小满一想到这个,眼睛猛然亮起。“你辞职了?要做回家庭主夫了吗?”
“那倒没有。”
小满脑内小剧场是这样婶地,那他是发啥疯?
看他星球大战即将来临的眼神,危险值飙升的趋势,她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还是算了吧。
她乖乖地应声,“哦。”
看着小满打开小夜灯,他的心猛抽地疼。
“跃酱你睡眠不好,我还开着灯,要不今晚试着关一下。”
小满伸出手去,被他握住。
“不要关。其实...我也怕黑。”
小满难以置信地回望着他。“真的?”
“别告诉别人。”
她躲在他怀里不算偷笑地偷笑,而他却笑不出来,刚才她提出关小夜灯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惶恐不安。
第二天岑跃睁开眼,旁边没她。叫几声没回应,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人。
手机V信留言‘跃酱,我去上班了。’
岑跃拨打过去,急了。“不是说好我送你上班吗?”
“跃酱,咱家离幼儿园才两站地的距离。”
“两站地怎么了,要是遇到坏人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