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李允微做的梦有一部分是真的。
昨晚她虽哭得凶,可心中的怨愤仍旧无法排解,反而随着眼泪越积越多。她哭着哭着贼心起,于是借酒行凶,不管不顾摘掉了任一行的手环,然后一口咬在他手腕上面。
她解开手环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真把任一行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闷哼一声,由着她。
与梦境不符的是,任一行并没有甩开她,也没有呵斥她,他让她咬,让她发泄,让她为所欲为,所以她才能将牙印留得那么深。
李允微的眼睛快速眨了几次,她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被猫咬了?”
真有她的。
任一行唇角的弧度逐渐温和,他想笑却又忍住,“小兔子咬的。”
李允微撅起嘴,不搭话,她又不是小兔子。
“倒杯水给我。”
“任总,我不是你的奴隶。”李允微拒绝,她已经决定不要再听他的话。
任总,这两个字听起来可真膈应。。
任一行冷脸,“早知你这么没良心,你昨晚折腾我的时候,就不管你了。”
他话说得不明不白,李允微心里特没底。
可是她又不能问,我怎么折腾你了,问了肯定免不了又是一顿嘲笑。
他想让她问,她偏就不问,装聋作哑。
任一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不耐烦地接起,听完后,说了声,“知道了。”
趁他打电话,李允微水也不喝了,穿着拖鞋往玄关处走。
“你去哪。”
“基地。”
任一行虽然总是欺负她,但她同他在一起时,不论何时、何地,他总是会体贴地将她送到目的地。李允微怕他开口,又补了一句,“不用您送。”
“我也没说要送。”
“……”是她自作多情行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不过你还是洗把脸比较好。”
“……”呃,她的妆……
李允微从包里掏出小镜子,本以为妆容会花得一塌糊涂,结果一照,倒也没那么糟,眼肿是肯定的了,眼线也掉了,脸上的其他的化妆品,却不见踪迹,似乎是被清理过了。
鞋柜里,自己的鞋正整齐地摆放着。
这是一个酒鬼能做到的吗……
李允微迟滞了一下,然后回头往男人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看不到什么。
她听到卫生间的门响,这声音又让她想起了那个晚上,她在卧室里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他过来,等待着他抱她、抚摸她、拯救她,结果,她等来的是所有的期待全部落空。
回想起他的话,她的心又紧缩成一团。
热水流在任一行的皮肤上,咬痕处有细细密密的痛痒。
他伤透了她的心,这点报复微不足道。
他昨晚一夜没睡,起初是守在李允微身边,为她擦眼泪、擦脸,后来她嚷嚷着“哥哥,我渴”,他又给扶着她,给她喂水。她睡着后,他就一直在她身边坐着,看着,懊恼着。
要不是这次醉酒,她说了真话,他永远不会知道原来她真的钟意他。
可是她的心,已经被他伤透了。
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失望的她回头?
任一行心事重重地出来,发现李允微竟然在沙发上坐着,喜悦顿时冲散了阴霾。
“没走啊,担心我?”他问。
“你想多了,我也要洗澡。”她说的是真的,到现在她身上还有难闻的酒味,她说完后,神情微窘。
又被他说中了,真是好烦啊这个人。
“你那边有浴室。”
李允微嘴张开,却无言以对,表情更窘了。
任一行见状,稍加收敛,忍笑说道,“去洗吧,待会捎你,你已经迟到了。”
“那、你会不会晚。”
到现在,她还会担心他有没有事,会不会晚,任一行松动的防线被击得粉碎,他既唾弃自己,又心疼她。
他温柔说道,“你洗得快一点,就不会。”
李允微很听话,她到了另一个浴室,火速将自己冲洗干净,她出来时,任一行已经吹干头发,着装完毕,看着精神焕发。
不仅如此,他还给李允微找好了衣服,放在沙发上。
李允微看了看,蹙眉问道,“应娜姐姐的?”
“这不是应娜的尺码。”任一行说话拐了弯,其实这就是他为李允微准备的。上次他发现李允微在静渚连睡衣都没有,便在这里准备了几套专属于她的衣服。
在李允微听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知道应娜的尺码”和“这里来过很多女孩子。”
“新的。”任一行见她犹豫,又说。
“嗯,谢谢。”李允微内心是拒绝的,可她现在需要这么一身衣服,到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