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文舒河去了美国,交换生。坐在一旁的朋友悄悄告诉她,另外一个男生喜欢她哦。
文舒河转过身,那个男生站在阳光下,没有他高大,也没有他意气风发。他戴着眼镜,却是一副在自己的小日子里自得其乐的样子。
文舒河暗想,是不是其实我应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没有那些光鲜亮丽的头衔和光环,看起来很普通却很幸福。
文舒河暗想,他大概生活在一个好幸福的家庭里吧,她羡慕他脸色的平和,以及因为喜欢她而有些发红的脸。不像她,揣着莫名的骄傲,遇上喜欢的人还倔强的做着不在乎的样子,时时刻刻比着两个人的位置,生怕任何人的一句配不上。
“我喜欢你。”一个夜晚,文舒河在纽约炎热的夜晚里,说出了这句话。不是和他。那个她心心念念的她。只因为同行其他人和那个男生的一句打趣,你要是和文舒河在一起真是有福咯,又漂亮学习又好。
文舒河不相信,爸爸说过她很普通。
但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她愿意和他在一起。她想沾一沾他身上的幸福,也想得到一份自信和坦荡,看吧,我配得上。
大家为他们准备了庆祝的小聚会,无一例外每个人都在感叹那个男生的幸运,有几个男生开着玩笑,“真羡慕你能和文舒河在一起呀。”文舒河礼貌的笑着,但是她能感觉自己不那么开心。
开心点啊文舒河,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她在心里念着。可是她好像并没有那么开心。
聚会结束的计程车上,有一个男生擦肩过文舒河,悄悄地说了一句:“他怎么办。他那么喜欢你。文舒河你是真的不在乎啊。”
文舒河的内心剧颤着,她不敢靠近的真正的爱情,在此刻已经不是靠近就能到达的距离了。
她害怕,难过,自责。
她只是想要抓住一点幸福,她那么努力的想要自己幸福起来,却抓了一手空。
那晚他发来了一条信息,“看到你开心我也能开心。”文舒河泣不成声。
后来,那个男生会看到她喜欢的hellokitty时通通买给她,会带她周末在海边夕阳下骑车,会在起风了的夜晚替她披上外套,再把她的小包挂在自己身上。
文舒河笑着,她似乎也一点点的从其中汲取着快乐,她暗示自己这是幸福,她劝自己笑一下,快乐点。
可是每每在他们分别的刹那,她的脑海中都会想起另一个身影,她想和他做今天做的那些事,她想和他把这美好的一切都经历一遍。
她讨厌自己这样,也积极的回应着那个男孩的感情。她坐在书桌前一字一画地给他写了一封手写信,画上最后一个句号,文舒河恍然,爱是可以装出来的。
满篇的真情流露,却都不是真的。
再后来,那个男生在和朋友的聊天中也说到了他们的关系,他黯然地说,“有时候看到文舒河笑我真想说一句脏话,骂醒她,别装了。但我不忍心。我苟且偷生,这样的感情再久一点也好,永远下去就最好了。”
朋友转述给了文舒河。
文舒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提了分手,一年的感情终了。
那个男生仍在会送她hellokitty,加上一句随手买的,你当是朋友送你的。他仍会时不时地来问问文舒河近况,开心吗,还好吗。开心,还好,那就好。
文舒河的心又一次剧痛着,她想扇自己响亮的一记耳光,痛哭流涕着,说一声对不起。但她做不到,她只能把朋友这个职位做的圆满。她也愿意做一个朋友,因为他具有爱的能力,她明白,他是活生生会爱的人,文舒河乐意并且渴望接近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