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李兄
“师兄”温般撅着嘴,打断公输昇的话,“你干嘛呀”
她不就是想出去走走,一个两个的都不放心。
温般和公输昇都是公输荩捡回来的孩子,一个是乞丐,一个是正被人贩子正在掂量着出手,最暗无天日的时候,遇到了公输荩,有了现在的日子。
山河归尘楼就像是世外桃源,公输荩教他们读书,传他们手艺,过去黑暗又痛苦的日子逐渐被擦去,她不再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小乞丐,她是温般,木石生心公输荩的徒弟。
公输昇故意的不看她,牵着公输冉的手,端着瓷碗喂他吃饭,白玉勺里盛一口软滑的鸡蛋羹,吹一吹,再喂给小朋友。
温般见他不撒手像奶娘般的样子不认同,她有记忆以来,就在街上乞讨,也不过是刚会走路,她的认识里四岁是喂活自己的年纪,哪能还让人捧着碗喂饭,“你让他自己吃啦,他都四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了。”
公输昇:“碗烫,我帮着端一下。”
“借口。”温般还能不知道公输昇的老母亲心态,要不是她仅比公输昇小半岁,她都怀疑公输昇也能把饭端到她嘴边。
公输荩懒散,养孩子放养,公输昇作为年长的师兄,担的是一家之主的心,上到师父回家祝寿的贺礼,下到师妹师弟的一日三餐换洗衣物。
就连当年两个人的名字,都是她随了性子从师兄那里硬要的。
公输昇原来叫是温昇,这是他原本的名字,原来的她叫小乞丐。
她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非要让师兄把姓给她了,也许是不想被叫小乞丐,也许是想着她要是也是人贩子拐的就好了,也许是其他理由。
在她急于用什么来证明自己被爱的时候,她要了师兄的姓氏。
公输冉在公输昇怀里扭了扭,推了推喂到嘴边的勺子,指着啄米的母鸡,“红红吃”
“小笨蛋,哪有鸡吃鸡蛋的,那不是自己吃自己”温般接过公输昇手里的碗,“我喂他吧,师兄去给师父和仙晚哥哥做饭菜。”
她还知道自己的手艺,是一点半星都拿不出手。
院门开着,一抬眼就能看到门外昏黄的日光,照在波光凌凌的水面上,远处的山峦、近处的树木、还有那飘浮的云彩,随着风的吹拂,轻轻荡漾,这光景仿佛就是一幅天然的水墨画,让人懒散的沉入其中。
卢不迟看着他们师兄妹三人,有些庆幸公输荩有他们陪着。
至于温般想去泗阳,要是其他地方,他可能犹豫,但凑巧他们接下来也去泗阳,待会倒是可以问问公输荩,若是没太特殊的原因,不如就趁了小姑娘的心意。
公输昇眼见温般还是没放弃,一副赶紧撵他走,要和仙晚哥哥说悄悄话的模样,还是没忍心听师父的接着瞒着她,从袖子中掏出一个手帕包裹的原型物件。
“什么?”秀眉拧着,接过物件,打开包裹在上面的手帕。
是一个银色的素手镯,“干嘛给我这个。”不年不节的。
“你仔细看看,这是师父做的。”
公输昇说完,温般态度立马重视起来,待细细打量后,戴到她的手腕上,另一只手覆在手镯上不明显的凹陷处,指腹一滑,细如牛毛的银针从手镯内弹出,射到对面的墙壁上,立刻隐秘了踪迹。
卢不迟一挑眉,这手镯和薛碧云的纸伞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相比与薛碧云的纸伞更小巧隐秘。
“这是师父给我的?”温般惊讶的问道。
公输昇看着小师妹,眼里透着亲厚,微微一笑,点点头。
温般眼睛亮了起来,闪着欣喜,她不可置信的问道:“师父是同意了?”
“不然呢。”公输昇回答道。
卢不迟也笑了,还真是公输荩的风格,表面上不同意,暗地里不声不响的把徒弟出门的暗器都准备好了,看温般捂着镯子咧嘴的表情,是感动的要哭了。
公输昇可没忘了继续交代:“师父已经和秋姨说好了,秋姨明日一早走,今晚你收拾收拾行李,该拿的都拿着。”
温般一听,顿时喜笑颜开,“仙晚哥哥,你听到了吗?我要和秋姨一起出去啦。”
卢不迟点点头,“听到了。”
温般顿时觉得自己如同飞出笼子的鸟儿一般欢快,她抱着公输昇的胳膊晃了晃,“师兄,你真是太好了。”
卢不迟看着他们俩闹成一团,抓了把米,和公输冉坐一起,逗那只叫红红的母鸡。
……
卢不迟回到客栈天色已经黑了,和李无伤在客栈门口遇上,李无伤手里提了一壶酒,举着问道:“用过晚饭了吗?”
卢不迟视线从他的手上收回来,点点头。
回到房间,卢不迟将公输荩做好的东西给李无伤,“这是给隔壁那个假和尚做的,你给她送去吧。”
李无伤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东西,属实是没想到。
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