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还真
纸伞毒娘子薛碧云和虎吟断魂刀韩庆是老搭档了,两个人向来合作无间,也没出过什么大的纰漏,结果在小小的岐口镇马失前蹄。
带的人损失了大半,薛碧云一掌之下也伤的不轻,轻拭掉嘴角的血迹,从怀中取出药丸一口吞下,运功调理,几息后慢慢止住了胸口阵阵的刺痛,“或许李去疾真在岐口镇,要真是如此,也不枉楼主亲自来此地一趟。”
“你我二人暂且留在此地,想办法把消息传给楼主。”
晋国亡国后,燕、韩、卫天下三分的局势逐渐被打破,燕国一家独大,卫国屈居南地自保,韩国内乱不止,谁都想一探传闻中晋国留下的宝藏,为这乱局之中,添一份助力。
与其他势力相比,他们落花楼已经占了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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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府庭院之中,人来的差不多了,吴县令环顾众人,这次曲府百日宴,处处张灯结彩,贴着曲三公子生肖图案的红灯笼挂的到处都是,可见现任的这位曲夫人的受宠程度。
岐口镇曲家以瓷器发家,传承几代,堪称素瓷之最,十几年前晋后姬秋蘅曾赞其瓷“白如玉,明如镜”,自此曲家瓷器名达于世,无论普通百姓还是达官显贵,都知天之瓷器优品众多,曲家瓷可称优中之优。
是以,因着曲家瓷器的缘故,岐口镇的名声远比小小的观邑县要响的多,关乎一县营收,吴县令也不得不重视,清了清嗓子,“曲二公子不幸身故,本官作为此地的父母官,痛心疾首,也恰逢指挥使大人路过本地,很是重视,嘱咐我等查清此事。本官和衙内众人夙夜难寐,只为查清真相,也是为了还无辜之人以清白,所幸……”
说着看向陈义,“县下捕快陈义”
陈义拱了拱手。
又指向李无伤,“以及桃李村李无伤尽心竭力,也不负所托,有了进展。”
众人实现不约而同的看向李无伤,正疑惑此人是谁,见他身姿挺拔、面容俊秀,虽然穿着布衣,众目睽睽之下,依然难掩从容不迫的闲适。
宗泽秀一挑眉,转头看向李无伤,闻人盈站他身侧,“原来李兄是为官府做事的……”
曲焕也认出了吴县令指向的人,是送他竹蜻蜓的叔叔,轻轻的扯了扯他娘亲的袖子,想要告诉对方,曲少夫人弯下腰,脸带愁容,拍拍他的肩膀,“焕儿,别害怕。”
而原本的嫌疑人,曲江,则胳膊交叉抱在胸前靠在一侧,仿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态度众人看去,他便不是真凶,也觉得他心性凉薄,血脉兄弟,都如此漠不关心。
吴县令伸手请道:“李公子,说一说吧。”
李无伤上前一步,朝着吴县令拱了拱手,施施然的转向坐在吴县令一旁的曲仪之,“曲老板”
曲仪之对这人还真没印象,只是拱拱手,点头回了礼。
“接下来有些话,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曲老板见谅。”看着年轻人嘴角的笑,曲仪之有了不好的预感。
姜灵珑嘴角悄悄勾起,众目睽睽之下,倒要看看这位身负重任的李公子能说出什么。
陈义后仰身子,压低声音,“李兄,交给你了。”
小和尚有些担心,觉得该早些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给李无伤。
李无伤视线扫过曲江,心下犹豫,还是多嘴说了句,“吴大人,不知可否换个人少的地方。”
这场子又非吴县令张罗出来的,而且心里仍然不确信李无伤查到什么程度了,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没有不同意。
吴县令转头问曲仪之:“曲老板的意思?”
姜灵珑眼看着曲仪之要答应,在他开口之前说道:“吴大人,找到凶手最紧要,我们曲家堂堂正正,没什么好遮掩的。”
无论凶手是曲江还是曲汶,于她而言,都是坐收渔翁之利。
曲仪之心下还是有些犹豫,他这个人最是迷信,干什么都要先占卜一番,今日来的突然,没能先寻人占卜占卜,但这右眼皮呼呼地跳,也实在不是个好兆头。
曲仪之便是心中没有这些个儿子,也想弄清楚凶手是谁,否则,凶手今日能杀他儿子,明日就能杀他,“李公子,靖儿的事要紧。”
这话便是同意在此处问话的意思了。
吴县令见曲仪之没再说什么,对着李无伤点点头。
只是李无伤并未接着问曲仪之什么,反而转向曲家小姐曲汶,曲汶也在观察李无伤,两人视线撞上,曲汶眼眶泛红,看着着实可怜。
李无伤越过曲汶,停到了一名不起眼的小厮前,“二公子中毒而亡,旁人只会觉得是意外,文录小哥一口咬定是三公子,只是因为三公子养了毒蛇的缘故?”
文录:“三少爷与我家少爷不合全府上下皆知,我家少爷与人为善,从未同人交恶,不是三少爷还有旁人。”
“为何不合?”李无伤不紧不慢的说道,“二公子与三公子一母同胞,血脉至亲,是什么样的不合竟然会骨肉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