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被擒
尽管夏司辰一再表示自己没事,但狗蛋还是不放心,非得学那大猴子给小猴儿摘虱子似的,按着她脑袋一番检查,确定她家二柱没伤着头,这才屁颠颠的跑去厨房给她端了一锅大骨汤。
煲汤是狗蛋的拿手绝活。
只要二柱生病或是受伤,狗蛋都要煲汤。
在狗蛋认知里,大骨汤绝对是天底下最好的东西,二柱喝了一定会好。哪怕有天二柱真嘎了,她的魂儿定也能寻着大骨汤的香味儿,找着回家的路。
“闻闻,香不香?”狗蛋掀开汤煲盖,故意把热气往夏司辰那边扇。
瞅见那奶白的汤头,还有炖得烂乎乎的大□□子,夏司辰就开始疯狂分泌唾液,眼睛更是像野狼似的泛着幽光:“香!真香!”
昨晚她就没吃饭,这会儿闻着香味儿,哪能不馋?
狗蛋赶紧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
吃到半饱,夏司辰就搁下了碗。
因为她注意到狗蛋吃得不多。
“狗蛋,你咋了?”
狗蛋摇摇头:“我没事儿。”
“一顿三大盆的人,突然用小碗吃饭,这叫没事儿?”两人相处一年,狗蛋的饭量她最清楚不过,说没事儿谁信哪?
狗蛋闷头扒饭,看样子是不肯告诉她了。
奇怪!难道她有喜欢的人了?可看表情也不像啊。
夏司辰给她碗里添了块肉,循循善诱道:“狗蛋,咱俩认识多少年了。”
狗蛋抬头:“……快十三年了。”
夏司辰点点头,又问:“那我对你好不好?”
“当然好啊。”
“那你有啥是不能跟我说的捏?”
狗蛋低下头,嘟囔道:“二柱,我可能要死了……”
夏司辰一琢磨就明白了:“是二庄主对吧?上次你打断她的腿,这会儿她好了要跟你清算旧账?”
狗蛋点点头、
原来早上开堂会,庄主发话要给官家点颜色瞧瞧。
二庄主自动请缨,放话要火烧行宫,这主意大伙都赞成。可二庄主旁人谁也不带,只要狗蛋一个人跟她去行宫。
那行宫里不单有守卫,还有不少暗卫,就两个人去不是送死是什么?
难怪狗蛋愁的饭都吃不下。
夏司辰气闷的骂了句贱人。
报复官家是正事儿,她偏要借题发挥,除掉狗蛋,简直该杀!
就因为上次狗蛋打断了她的腿。
但那也是二庄主活该。
谁叫她放着院里十几个侍夫不睡,偏要去城里学什么采花贼?关键她口味还刁钻,专挑有未出阁的小公子下手。
结果闹出了好几桩人命,官家的悬赏榜贴得满城都是。当时夏司辰正好手头紧,就领着十几个手下去蹲点逮人。
没想到逮到的竟然是自己人!这等祸害若不除,迟早要被她给连累死。
所以夏司辰想暗中除掉她。
可狗蛋这一冲动,把夏司辰的计划全打乱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狗蛋把二庄主腿打断,她能怎么办?
只能给人背回马王庄医治。
没料到,她不过失踪一天一夜,二庄主就这么急不可待想除掉狗蛋。
关键暂时还不能动她。
这处境可真憋屈!
“二柱,我倒是不怕死。”狗蛋委屈巴巴的快哭了,“我就是不放心,怕我死了再没人照顾你。”
“没事,我替你去。”她知道狗蛋舍不得她,可她又何尝舍得下狗蛋呢?
她们二狗组合可是缺一不可的。
“不行!”狗蛋摇头,让二柱代她去那是万万不能的。
狗蛋清楚,二庄主不光恨她,对二柱也视如眼中钉肉中刺,她俩谁跟二庄主去,都一样危险。
夏司辰替她把卷起的袖子放下仔细抚平,宽慰道:“你放心,虽然暂时还不清楚她到底有什手段,但我比你狡猾,她想弄我也没那么容易。”
“二庄主是主子,就算她明摆着要害人,咱们身为下属的又能怎么办?你又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二庄主是前庄主的遗腹子,别说庄主处处护纵着她,就算其他高层和庄众也打心底拿她当下任庄主看待。
山贼重忠义二字,弑主之事一旦暴露,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这次是一起去行宫作案,全庄人都盯着呢,二庄主但凡出了任何差池,陪同之人怕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处境太被动,再看狗蛋一根筋怎么说也不通,夏司辰无奈只好一手刀给她劈晕了。
安置好狗蛋,夏司辰翻出夜行服,周身撒上竹粉,穿戴整齐便去了二庄主的别院。
二庄主倒是很乐意夏司辰代替狗蛋随行。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