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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玄祯被安排在了锦屏山客院,这也是云雾宗历来的规矩,是谁的客人就安排在谁的山头。
这下锦屏山终于迎来了除师徒三人外第四个居住者。
云得彦这次去飞星门是受飞星门掌门所邀,前去商讨除妖大事,听闻妖界与修仙界所连的那道门在一个多月前有了道裂缝。
今年守门人是飞星门的老祖,所以便广发贴邀了一众掌门前去飞星门。
玄祯作为万佛宗佛子,掌门接班人,被掌门玄耀带着出门接触一众事务。
听闻万佛宗掌门玄耀已然算到自己的圆寂时日,急匆匆的想把玄祯培养起来,这才送了玄祯到云雾宗来当交换生。
当然也有另一种说法,说是玄耀算出玄祯有一劫尚未经历,遂派他出来历练。
至于是什么劫么,到没有准确地说法。
但是有一点是准确地,那就是万佛宗掌门会推算,推算的结果还极为准确,早年间推算的许多事情都成了真,与他所言只字不差。
掌门所居住的锦屏山与主殿所在云雾峰、授课堂所在骊山、戒律堂所在哀牢山、医修所在庐山、丹修所在千山、符修所在苍岩山共同组成了云雾宗的七座主峰,这七座山峰按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
据说这也是老祖当年当年选择在这儿开宗立派的原因之一。
此时玄祯也被弟子们带着往这处来。
云知意的房间内,医修长老云得旭正在和她的父亲交谈。
一应药物已吩咐小弟子去取,待取来就可以熬药煎服了。
“我开的药方按时喝上三天便可醒转,你不用太过担心。”云得旭皱了下眉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倒是知意这孩子,当初听云得淳那老东西说这事儿我还吓了一跳。”
云得彦本来在云知意床前照看,听闻这话赶紧起身走到云得旭身旁,着急的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先说给我听听。”
那医修长老口中的老东西就是戒律堂长老云得淳。
“嘶...”
云得旭捏了捏下巴,代替了抚胡子的动作。
他皱起眉头开始回忆起那日的事情:“那日他慌里慌张跑到我的小破药庐来,说是知意自请在戒律堂前罚跪,说是平日里欺辱同门应接受惩罚,不然良心难安。”
云得彦赶紧问道:“那他就答应了?”
云得旭迷惑的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一样,分明在说要是没答应为啥你女儿现在躺在这里。
然后他又继续讲:“听说那几日可热闹了,咱们云雾宗的弟子们好多都去瞧热闹了,若不是我带着徒弟采药去了,非得去凑一凑这热闹。啧,可惜。”
看他那摇头晃脑的动作,怕是真的觉得太可惜了。
云得彦气得一拍桌子:“胡闹,她做这蠢事儿云得淳怎么不拦着她。”
“嘿,”云得旭打断他,“这可不糊涂。要我说啊,知意这孩子这是长大了,有担当了,敢于认错。”
云得彦疑惑的看着他:“哦?这话怎么说。”
云得旭如是说:“我回来那天偷偷去哀牢山瞧了一眼,正好看到一小弟子去找知意,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云得旭:“那小弟子手臂上有一道疤,当时来我药庐治疗时我便亲眼看到,知那伤口必然是会留下疤痕的。当时我问她怎么伤的,她只说是自己去林中斗妖兽时弄伤的,结果那日我才知道那伤口是知意弄出来的。”
说到这儿,他居然笑了起来:“知意这孩子也是狠,当时就拿出剑给了那小弟子,在手臂上划出一道如出一辙的伤口,还说要为那小弟子找到伤药祛除疤痕。”
除疤他没细研究过,不过也略知道一点,上好的祛疤良药可长在妖界,至少现在他们是采不到的。
“如此,我便知她是真心悔过,也没再拦着她。”
云得彦早已过去掀开了女儿的衣袖,果然发现在左臂处发现了血迹早已干涸的布条。他取下布条,伤口已经愈合,那道疤却十分醒目。
云得彦放下她的手臂,失魂的向后趔趄了两步。
他自言自语,声音极越来越小:“怪我,怪我,从小到大事事顺着她,可怜她从小失了母亲,我也从未与她交心过...”
云得旭上前拍了拍老弟的肩膀,劝慰道:“好在知意懂事了,她都懂弥补的道理,你作为她爹万不可落她之后啊,小老儿便先回去了。”
随着云得旭离去,云得彦搬了个木凳在床边坐着。
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儿,眼泪忽的自眼眶落下。
“慕青,我对不起你啊。”
云得彦的视线模糊,想起了从前。
萧慕青,是整个大陆为数不多可与他比肩的女修士。
她这个人,是在他们这一代所有人心中都拥有一席之地的伟大的修士。
她来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