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渣男。”徐真真踢着路边的石块，愤愤地说。“看错他了。”

一旁的陆衿不动声色，边走边低头温书。

“难怪他最近都不来找你了，原来人家早就攀上高枝了。”徐真真阴阳怪气地说。

“你就一点不生气吗？”见陆衿一声不吭，徐真真不解地问。

“没什么可生气的，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嘛。”陆衿还是一直盯着书页。

“你别假装了，那一页书你看了一路了，根本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啊。”徐真真一把把书本合上。“我有时候真的不太明白你，生气的时候就是生气，难过的时候就是难过，为什么要逞强呢？你们俩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为什么不能直接一点，非要等到错过了才懊悔吗？”

陆衿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哀伤。

“真真，我可能错了。”

“我好像一直以为许锐今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的唠叨，他的耐心，他的时间，在我看来总是理所应当的。其实这样不对······”

陆衿一直在等待许锐今明明确确的一个表态，却迟迟不来。

过去这么多年，她根本说不清楚自己爱不爱许锐今，但此刻她可以肯定一件事，如果许锐今和她表白，她一定会答应他。

听到夏凌和许锐今在一起的消息，她突然发现自己希望站在许锐今旁边的那个人是自己。许锐今会像对自己一样对待夏凌吗？

“人啊，就是这么奇怪。许锐今天天围着我转的时候，我就像鱼在水里一样，突然有一天，水干了，我才发现我有多依赖他。你说我是不是有病？”

徐真真一把搂过双眼通红的陆衿。

“但这样也挺好。这说明他也没有多喜欢我，我也不必再一厢情愿。以前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老是对我这么好却从来不表露一丝他的心意，现在明白了，因为没那么喜欢。没那么喜欢，所以可以转身就和刚认识的对象恋爱；没那么喜欢，所以可以转身就没有一个电话，一句问候。”陆衿重新翻开书本，翻到下一页。

书要继续读，路要继续走。感情是一团迷雾，对排球哥的一见惊欢，对许锐今的久处怦然，都不重要，陆衿尽量专注在自己的学业上。

但那天晚上，陆衿还是在房间里蒙着被子流了很久的眼泪。

这就是自己和许锐今的结局吗？

从哪里开始出错的呢？

她翻来覆去，脑子里浮现出那天她在校门口等许锐今去吃火锅的场景。

他为什么没来？

她好想问，但现在自己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身份，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发问了。对于许锐今来说，这也不过是从一个无意义的人口中问出的无意义的问题吧。

故事的转折就是这么悄无声息地发生。如果当时那个在校门口被蚊子叮得半死，不停张望的女孩知道这次的不相见会导向如今的局面，她会不会不顾一切地守住许锐今呢？

谁知道呢······

她哭着哭着，终于睡着了。

记忆里的画面一帧一帧浮现，眼前的少年褪去稚气，细看许锐今的脸，变化并不大，一样地让陆衿觉得安全，感到依恋。她在想，从校服，到西装，他们错过了彼此多少的时光。

为什么没有按时赴约？

许锐今手握玻璃杯，像握着谁的手腕。他的的确确想穿越回那个瞬间，甩开所有人，一把握住陆衿的手腕，肆意、任性、莫名其妙地奔跑、逃亡。可是他没有，他坐进车里，任凭小车驶向与爱情背离的方向，一言不发。“是因为一封信。”他想说，又知道自己不该说。所以他说，“我忘了，那天事情很多，我一慌张就记性不好，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陆衿移开眼神，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那天我妈突然来接我，你知道我妈的，她对男女关系很敏感······”陆衿心头一酸，她到底算什么，许锐今过去到底把她当做什么。

这种答案，其实不要也罢。

“敏感······”陆衿自嘲地笑，“那你高三还不是和夏凌谈恋爱了，那样就不敏感了吗？许锐今，你一会说你怎么样，一会说你妈怎么样，你又想过我怎么样吗？你有想过我抱着什么样的心情站在那里等待吗？有想过我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家吗？”

陆衿发觉自己有些许的情绪失控，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她停下来喝了一口水，试图平复心情。

“这家火锅店，我一直想吃，每次想到和你的约定，我就忍着不来，有时路过闻到香味，还要捂着鼻子跑过去，因为那时总想和你一起吃······”

“凌凌，你来了？哎哟，真是好久不见，一下子长这么美了。锐今和他朋友在里面呢。”陆衿话还没说完，老板娘就热情地招呼一个女人落座在许锐今旁边，是夏凌。

一脸精致的妆容，一头柔顺的长发，眼神里充满对陆衿的不屑与挑衅，不得不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