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洗完澡后,楚不渝费心巴力的把祁母弄上床铺,管事就敲门进来了:“楚小姐,给老夫人多披件衣裳,我们带她走吧。”
楚不渝抹抹额头的汗:“我刚把她弄上床,又要带到哪去。”
“收到消息,典当行的人最快今晚、最迟明晚就要来算账了,主子去雇马车,叫我们把老夫人收拾好抬到车上去送去一个安全地方。”管事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可见事态棘手。
楚不渝皱眉:“那祁景尧怎么不走,还有刘伯你。”
“主子说他要留下整顿家业,不能断送他半辈子的心血,无论跟典当行谈判的结果是什么,他都要留下来面对,”管事顿了顿:“至于我,主子留下我就留下。”
楚不渝恹恹垂眸:“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
“楚小姐你别这么说,你不知道,你的出现带给主子多少欢乐呀,他今天一天开心得不得了,笑的次数比他一年的都多。”管事安抚道。
楚不渝疑惑不解:“有什么可开心的。”
“主子笑了呀,他提水桶出房门的时候,望着里面笑了好久呢!今天的他,也显示出跟往日不一样的活泼,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呀,”管事跟着开心的说道:“老夫人性情柔弱,从小家里的事情都是主子一个人扛着,这回你来了,转转悠悠,给整个家都带来了生气,我想主子就缺你这样一个女主人吧。”
“别瞎说!”楚不渝瞠目喝止。
“抱歉楚小姐,”管事止住兴奋,道:“其实是我们连累你才对,让你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扫地擦桌、伺候老夫人。”
楚不渝微笑:“没有连累呀,我害你们在先,这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是我从来没做过这些事情,做不好。”
送走了老夫人,管事陪祁景尧从后院漫步回房,提起楚不渝:“楚小姐真是个好孩子,跟外界传闻完全不一样。”
祁景尧嗤之以鼻:“那是她害人心虚。”
管事称是,却道:“做错事当然会心虚,但勇于承担责任的人就少之又少了,像今天这种情况楚小姐本来可以一走了之的。”
祁景尧撇唇:“承担又怎么样,什么事都做不像样,只会给人添麻烦。”
“这主子可得体谅一番了,楚小姐毕竟是千金小姐,连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以前从没做过家务伺候人,但是为了主子你她心甘情愿做这些。”管事道。
心头仿佛被一把小锤击打了一下,祁景尧浑身涌上怪异的感觉:“她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呀,”管事想起来道:“她还在客房没走,等着和您生死与共呢。”
走在青石干道上祁景尧,恰好瞥向灯火明灭的客房庭院。
本打算回房的他,改转路线,朝有光的地方去。
有人敲门,楚不渝喊进:“怎么是你。”她以为是刘伯。
祁景尧抱臂扫量她:“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待到你家的事情解决为止。”
祁景尧:“算了吧,我怕某人吓尿裤子。”
“谁呀,你吗。”楚不渝镇定自若的盘膝坐在罗汉床上。
祁景尧瞄她身后:“桌底怎么会有菜刀。”
楚不渝咽了咽嗓子,眼珠飞转:“你们家不是没人了吗,等晚上我饿了,可以自己切菜煮饭。”
“噢,那坐垫底下的绳子又是用来干嘛的。”
“绳子、绳子是,”楚不渝苦思冥想:“绳子不是我的,它自己在那的。”
“匕首呢。”祁景尧连连追问。
“匕首可以切水果、赶蚊子,你管我拿来做什么,”楚不渝疲于应对下逐客令:“没什么事儿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祁景尧立在门槛边,让出一条道:“害怕就走吧,不用勉强。”
“谁害怕了,”自己身边全副武装,楚不渝说不害怕自己都不相信,她垂了垂眼睫,半晌道:“我是害怕,但是没等到祁家平安无事,我是不会走的。”
“少爷,少爷,楚小姐……”
远处传来管事火急火燎的声音。
楚不渝下意识抄起菜刀和匕首,全身发抖的严阵以待。
管事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进来:“典当行、典当行,典当行”
祁景尧给他倒了一杯清茶,拉他坐下:“刘伯别急,坐下来慢慢说。”
“典当行的人捎话来说,”管事灌了大口茶,继而道:“他们今晚不来了,他们还说”
楚不渝跑到近前催问:“说什么。”
“他们说祁家有高人庇佑,他们奈何不得,以后再走着瞧。”
“高人,”楚不渝喃喃思索,很快想到一个人:“是二叔,一定是他派人暗中保护,那些人察觉到所以不敢来了!”
楚不渝欢呼的摇晃二人的手臂:“太好了太好了,我们逃过一劫,可以睡个踏实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