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

了，和他的躯体混为一体。

奉命召来的门格医生抖着手，给元首颈部动脉——勉强找到的地方注射了超大剂量的镇痛剂和肾上腺激素。

希特勒蓝色的瞳孔随之那么睁动了一下。他迷迷瞪瞪意识随时会消散，但他看到了希姆莱和他身边的小姐。

那一刻他眼瞳暴亮，喉咙里发出呵呵声——“德国……”

他冲小姐，或者是希姆莱说。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词。

但是希特勒并没能说完，气胸立即出现，一声最后的喘息吁吁后，他瞳孔扩散，门格医生再次给他注射针剂，但无论如何希特勒再也没有丝毫反应。

三点十四分，他颓然站起来，沉痛宣布元首不治。

希姆莱第一个摘下了党卫军帽，默哀。

所有人默默不语。但浑身狼狈的罗伊斯突然发起疯，一把抓住随身特许携带的佩枪，抵在自己下巴上没有一秒钟犹豫便扣动——鲜血四溅，他高大的身躯像被抽走了填充物的麻袋般软倒在地。

思嘉被他的枪响震得浑身一凛。

麻木地看着罗伊斯横尸在希特勒的身体不远处，追随他去另一个世界。

码头只剩可怕的寂静和死亡的味道。

思嘉忍无可忍地转过背去，残破的航母阴影如要扑向她的庞然怪兽。她看着，看着，忽然无声地哭了——哭得浑身直颤。

她为什么要哭呢？她在柏林总理府渡过了人生中的青春十年。在希特勒手下干活她时时刻刻都绷紧着神经不能说错一句话——希特勒是人类历史上的大魔王，是他发动对苏联突袭！还血洗欧洲大陆的犹太人——

然而，思嘉还是哭得泪流满面，哭得蹲下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