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灰色地带？

来之前关雎尔多是替曲筱绡打抱不平的心态，现在却莫名替赵启平和沈襄感伤起来。

“安迪姐，我是不是有毛病吗？”在车上她语出惊人，问安迪。

“为什么这么说？”

“我整个人已经混乱了。我应该作为小曲的朋友去谴责赵医生，而不是觉得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他们当初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是不是有病啊？”

安迪开着车，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毕竟，她跟小关的想法是一样的。小曲纵然洒脱随性，可她骨子里的市侩却与赵启平格格不入。

诚然，两性关系需要激情，可她们认为更需要灵魂深处的共鸣。

只是，感情这种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沈襄都不觉得遗憾的话，那他们又在意难平个什么劲儿呢？

老师开车将沈襄送回了家。正值通勤潮，五公里的路开了一个小时。沈襄体内有一股欲望呼之欲出。

和老师分别后她终于拿出包里的香烟，抽了起来。

冬日美人，梧桐树旁，她的青葱玉指夹着万宝路，吞吐的动作和清冷的气质浑然一体。

不知道赵启平看到这样的她会作何感想，毕竟这样的她和曲筱绡比起来，更像是不良少女。

沈襄清冷一笑，迈开大大的步伐，朝出租屋走去。

此刻曲筱绡也结束了应酬，开车往赵启平的住所赶去。去之前通报了父母，他们不反对也不赞同。

由于生意突遭变故，曲筱绡的父母对于她和赵启平的关系开始模棱两可起来。

一个医生，工资那么低，根本帮不了他们家。与其这样，还不如找一个更有实力的亲家。以筱绡的潜质是很有可能的。

赵启平今天休息，在家里看了一天书，《解忧杂货店》。要是他也能够像“月兔”一样，将忧愁投递出去就好了。赵启平发神地想着，不想曲筱绡已经到了自己门外。

她插入钥匙，拧动门锁自己进来。是赵启平之前给她配的钥匙，就为了她过来方便。

这个屋里静得可怕，曲筱绡蹑手蹑脚地进去，生怕惹赵启平不快。

她来到赵启平的书桌旁，搂住了他的脖子，轻声道：“想我了吗？”

赵启平没有回答，眼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雪白的书页。

曲筱绡扳过他的脸预备亲一下，被赵启平巧妙地躲过了。

“不要好吗？我今天没有心情。”赵启平说。平静的样子深深地刺痛了曲筱绡。

灵与肉一个都不管用了吗？

“你是不是还喜欢她？”曲筱绡终于问出了口。她站在赵启平的身后，眼中闪过丝丝隐痛。

赵启平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既然你还喜欢她的话，你为什么……”

“我没有！”赵启平严声打断了她。

曲筱绡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被赵启平一吼，眼泪直接逼了回去。

“那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因为我今天没有心情！”赵启平大怒。

他真的很讨厌自己这副样子！

曲筱绡顿了顿说：“那好吧，我先回去了。”然后就走了。

她走到楼道里，再也抑制不住哭了起来。

刚刚她都要说分手了，赵启平一句“没有”彻底打断了她。

洞悉人心如她，却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