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二)
首歌从头至尾都要用到钢琴,而且确实蛮难,要真正练好,也很费时间。”苏日安起身让她坐过来,“你先摸一摸这些琴键,熟悉一下。”
季杳走过来摸了摸这些黑白键,稍一用力便会有声音出来,突然蹦出来的不和谐音,吓了她一跳。她看着苏日安:“我的手指不太灵活。”
“钢琴是很灵敏的乐器,不用怕。”他也坐在她身边,随手弹了几个音符,“我知道你也不懂音符,所以我会编好曲子,你只要死记住指法和位置就行,练得多了,手指就会有感觉。到时候我会坐在你身边,你要结束或再加入的时候,我都会提示你。”
季杳默默点了点头,听他介绍钢琴上这些键的区别和作用。
“……每7个白键,包括5个黑键是一组。琴键越往右,音高越高,越往左,音高越低,这2个一组的黑键前面的音就是do,简谱表示是1……手型呈拱形,像是手里轻轻握了一个球,这样……”苏日安给她示范了手型,季杳配合地弯了弯手指,苏日安把着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指点着自己的手心,“放松点,太僵硬了,弹的时候来不及跟节奏……”
他的手腕漏出来,季杳看到一截红绳,她的手腕上也有,突然联想到刚才电影里的手链,她蓦地抬头看着他。苏日安见她突然如此,又看到自己的红绳,才解释:“这条是我外婆小时候去庙里求来保平安的,我那时候身体不好。你这条是店家自带的,跟那颗小猴子是配在一起的。”
季杳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手不经意碰到了琴键,发出苍凉的一声。
“好了,从中央开始,你来弹一弹Do Re Mi Fa Sol La Si这几个音。手型准备好。”苏日安给她示范了一遍,季杳跟着做了一次,自然是不可相较的。
夕阳西斜,连林朗都从游戏中结束下来了,季杳还在弹那七个音,他去厨房拿了一听可乐躺在沙发上,断断续续的音符像厨房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滴答滴答得令人颇有些烦躁。
林朗翻了个身,又起身大步走到他们身后,季杳的手指像是提线木偶一样,一动一静生涩极了。林朗拍了拍苏日安的肩:“你就不能拿着她的手教?这得学到啥时候?”
季杳回头看他,林朗拉着苏日安的手环过她的腰:“来,拿着她的手,季杳你自己不要用力,让他带你,先把《不能说的秘密》和《路小雨》都弹一遍,时间紧任务重,不能从头教起。”
“可是……太快了。”季杳还没拒绝完,苏日安便抓着她的手弹奏起来。他的呼吸就在她耳侧,身体的温度透过薄薄的春衫传到她身上,她不由得又直了直腰背。
林朗抱着胳膊,心满意足地看着他们,又发现他们左手腕上同样的红绳,不由得欣慰地笑了笑,果然他这位朋友还没太傻。
周中晚自修的时候,季杳会跟苏日安去艺术楼的琴房练2个小时左右,视她当天作业完成情况而定。然而时间久了,总会有些风言风语,他们自己班还好,毕竟是为了班级作品,然而其他班就不这么想了。
周雪绒在高二的时候成为学生会主席,尽管一中的学生会只是个摆设。周雪绒有时候也会去艺术楼练钢琴,她第一次发现苏日安跟季杳在同一间琴房的时候,只觉得诧异,但连续几次就觉得很不正常。
这一天季杳好不容易能顺利弹完《路小雨》的部分,就被人敲门打断了。她转过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周雪绒的脸。
季杳诧异地站起来开门,周雪绒面色却十分凝重:“你们为什么共用一间琴房?”
“我们在练艺术节的节目啊。”季杳回答道。
“可是、可是学校规定,不允许男女学生走太近,何况你们单独共用琴房。”周雪绒抓到了理由。
“嗯?”季杳不解地回头看了苏日安一眼,又看了看她:“没有这么规定吧。大家都是同学,你去年不也跟苏日安排练节目吗?也没有人觉得不妥。”
“我们排练节目是一群人,而且有田老师在场。”周雪绒颇有点咬牙切齿。
“我们也是经过老师同意的,还有位林朗,你也认识,只是他今天恰好不在而已。我们没有违反任何一项学校规定,你在担心什么?”季杳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全然是不理解。
苏日安这时候才开口,语气很冷:“如果你觉得有任何不妥,可以上报教务主任。我们还要练琴,麻烦关上门。”
周雪绒脸色一白,转身就走了。季杳关好门重新坐回琴凳,等着他开始。苏日安低头问她:“受影响了吗?”
季杳摇了摇头:“从初中开始老师就强调过好多次,男女生不要走太近,不要影响学习。可是真正影响学习的难道不是自己的情绪吗?”
苏日安笑着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周雪绒从艺术楼出来,十分不高兴,感到作为学生会主席的威严被践踏。
第二天苏日安和季杳被蒋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问他们排练得如何,是否赶得及艺术节表演等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