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球赛

2006年

转眼就到了跟2班的篮球比赛时间，为此，姚羽特意跟班上几位女生做了手工横幅。季杳跟着大家一起来到操场，她不太懂体育竞技的乐趣，因此揣了本书在身上，外边又挺冷，她想着等比赛开始之后，就悄悄跑去图书馆蹭暖气。

这场两班比赛吸引了不少其他上体育课的班级来围观，篮球场两旁的台阶上几乎坐满了，季杳坐在人群中，看着一群人和一只球来来回回，喝彩声时不时爆发，而她只觉得冷，便跟一旁的人换了出来，借口上厕所便跑进了图书馆的自修区。

她现在看的书叫《追风筝的人》，为她打开了一个新的视角，她对这个世界知之太少，那些曾经在新闻里看到的战争、冲突真实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也存在于小说里。小说里的人的苦跟现实的人之苦那么相似。她看得入迷，窗外的光投射进来将她的发染成金色，若不是下课铃声忽然响起，她还不知道一节课就这么过去了。

等她回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意气消沉，苏日安和姚羽的位置上没有人。季杳悄悄问前桌宋雨怎么回事，宋雨回过头小声跟她说：“输了！最后五分钟苏日安突然要求换人，把自己换了下去，2班就利用这5分钟逆袭了。也不知苏日安怎么想的，大好的形势拱手让人了。”

“或许是没力气了，运动强度蛮大的，他也不能打整场吧。”季杳也压低声音。

“反正就挺打击咱班士气的。哎呀，其实我也不太在意，不过男同学们好像很在乎。”宋雨耸了耸肩，转过身去继续读书。

季杳抿了抿唇，也把数学书拿出来准备上课。一直到上课铃声响起，姚羽才和苏日安回来，两人脸上都比较平静，似乎不像那么失望的样子。

那天一直到晚自修，大家都很老实，一些爱闹的同学也安静了下来。季杳在思索一道物理题的时候被班主任蒋老师叫了出去。她不明所以地跟着蒋老师来到办公室，蒋老师将手旁的一个袋子给她：“这是些旧书，我下午看你在图书馆看书看得挺入迷的，正好前两天我收拾书柜，这些都是蛮适合高中阶段孩子读的，你先拿去读吧，但前提不要耽误学习。”

季杳诧异地看着他，双手握在一起不敢动。

“我看过你写的几篇作文，文笔不错，而且思想也不太像现在的孩子。多读点书多见识，总是好的。”

“谢谢老师。”季杳最终拎着那袋书回到位置上。

姚羽好奇地打量了那个袋子一眼，凑过去问：“那是什么？”

“一些旧书。蒋老师鼓励我多看书。”季杳回答道。

姚羽点了点头，像是蒋老师能做出来的事。身后的苏日安看了季杳一眼，却什么话都没说。

晚自修结束，这个一年级的教学楼早已空空荡荡，她背着书包拎着袋子往外走，心情十分好，甚至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看看老师都给了她哪些书。

当她刚走出校门时，却被人从后面叫住了。苏日安推着车从后面追上她，两人并肩走过一盏又一盏路灯，季杳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叫住自己却又不说话。正当她要问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下午篮球赛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你。”

“哦，天太冷了，我就去图书馆了。体育老师点名了吗？”季杳没听同学说老师有点过名。

“没有，只是体育课还是不要乱跑，以免出什么意外，让老师难做。”

季杳默默地点了点头：“是我欠考虑了，谢谢你提醒我，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