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我带江姑娘去治病,你难道连我也不相信了吗?”
“我不要…放开我!顾小五,你放开!”
一男一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前方,顾剑冷声道:“江姑娘演够了吗?”
但回答他的只有火劈里啪啦的响声,顾剑低头凝神观察着江玉燕。
她脸色惨白,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都粘上了黄沙枯叶,呼吸很浅,渐渐没有了规律,他眉头一皱,脉搏紊乱,内力枯竭。
习武之人的确可暂时伪装脉搏,但时间久了却对自己有不可逆的伤害,江玉燕若真是自私之人,绝不会这般做,难道真的是为了救小枫?
尘暴酝酿着,越来越近,曲小枫已经不可能赶回来了。
顾剑没有再纠结,带着江玉燕赶到了最近的城镇。
天色已然不早,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内只有寥寥几个学徒,黄土色的胚房,门上挂着一块青色的布充当帘子。
老大夫是中原人,见到两人倒是十分热情,捋着花白的胡子,一手搭着把脉,时而点头又时而摇头,顾剑也不希望江玉燕破坏了他的计划,但此时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她对于小枫并非假意。
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接近小枫。
顾剑将人交给了老大夫,给了些钱财,请他代为照看,随后策马而去。
救人本是医者本分,老大夫自是同意,可这不知是兄妹还是夫妇的人似乎有些奇怪。这姑娘还在昏迷,那人竟就走了,老大夫摇摇头,到底是什么样的急事?
“师父!师父!那姑娘醒了!”小徒弟从后屋跑来,大声嚷着。
老大夫一甩袖子,斥责道:“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
“师父,那个少侠呢?”
“走了。”
“欸,走了?可那姑娘…”
哼,真是不让人省心。老大夫不想搭理掀开帘子张望的小徒弟,走进后房,他的妻子正在照看江玉燕。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老大夫犹豫着,道:“那少侠让你安心在这修养…”
“所以他,走了?”
看着神色凄凉的江玉燕,老大夫只能叹息,小儿女的事情真是说不通。
老妇人赶忙安慰,道:“姑娘,你也别想太多,他大概有什么急事,过几天就回来看你了。”
江玉燕摇摇头强笑不语,忽想起什么,拉着老妇人的手,语调急地有些颤。“老伯,阿婶,你们知道丹蚩铁达尔王帐怎么走吗?”
“姑娘,你打听这地方做什么?”
“我…我担心我妹妹。我们本约好到丹蚩看望阿翁,可我这一病,竟与他们失散了。沙漠这么危险,她今日才落水被我救下,我若不在,她……”绷紧的身子骤然失去了所有力气,病榻上的女子说着说着掩面低声哭泣。
“丹蚩铁达尔王帐连西洲游民都未必知晓,何况咱们中原人。老夫在这几十年了,也替几个铁达尔部落的人治过伤,但都是蒙着眼被带进去的,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
闻言,江玉燕哭得更伤心了,老妇人扯了一下丈夫的胡子,老大夫疼得眉毛都皱在一起,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我虽不认得路,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铁达尔部落的伤残年老者会被安置在某个城镇,老大夫看过的病人刚巧就有铁达尔部落的人,平日里交情也不错,有他引荐作保,江玉燕只要说服得了他们,或许能进入部落。
“谢谢老伯!谢谢阿婶!若能顺利找到妹妹,玉燕必定报答二位大恩!”
老大夫的妻子连忙拦住江玉燕要下床行礼的动作,安抚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先好好休息,是否能成还得看明日你能不能说服他们。”
顾剑隐在房后,后窗被打开一条缝,刚好可以看到里面的场景。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屋内,老大夫和妻子已经走了,摇晃的烛光印着墙,屋内暖黄的色调看起来有些昏暗,床榻上的女子轻轻褪下外衫。
顾剑当即移开视线,暗想,月朗星稀,沙暴也差不多已经过去了,还是赶快启程去找小枫他们要紧。
一人独行至某处,连绵起伏的沙丘寂寂无声,顾剑见前方高丘上站了一个人,背着光,看不清模样。
学武者的警惕告诉他,是敌非友。
“敢问阁下是何人,在此久侯可是转成等顾某?”
顾剑用余光扫视周围场景,他在下峰,左右前后皆是沙丘,商队向导说过,这里常有沙陷。
那人转过身,长发在风中舞动,她道:“今日我说过,要请顾师父早些上路,自然要…践行诺言。”
女子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柔和,反而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
顾剑瞳孔一缩,冷笑道:“江姑娘果然深藏不露 ,如此费尽心机定然不只是为区区顾某。”
江玉燕自觉上辈子就是与花无缺说太多话才致毒发身死,此时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