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葱
香味扑鼻而来,姜筝接过筷子,往碗里一戳再一捞,夹上来的米粉沾满红油和芝麻,入口劲道,嘴里充斥着山胡椒的香和红油的鲜辣,再来几片卤肉,唇齿留香。
其他暂且搁置不论,这碗红油米粉,无论从色香味哪个角度来评鉴,都称得上是梦中情粉。
姜筝舔舔嘴巴,目光转向旁边色泽鲜亮的东坡肉,自是毫不犹豫,大口嚼肉,而后又吃了些椒麻鸡丝驱散口中残留的甜味,间歇性地来一口老鸭汤,再啃几口红烧卤猪蹄,待到吃饱喝足,再来一块山药茯苓糕,清甜又爽口。
看着姜筝这幅满足的样子,浣心适时问:“王妃觉得如何?”
等旁边的婢女替自己擦了脸净了手,姜筝才不急不慢地在山奈的搀扶下站起,摸摸鼓鼓的肚子,大手一挥:“留牌子吧。”
“......”
在场的婢女皆是眼观鼻鼻观心默然不敢有反应,浣心刻意地转去看了一眼那只剩下红油汤底的碗,又确认了一遍:“王妃想留哪个?”
姜筝瞟她一眼,似是觉得她这个问题很奇怪:“我还要选择吗?当然是全都要啊。”
“......”
你真当后宫选妃呢。
可出人意料的是,秦王当真同意了她的诉求,但凡她尝过说好的菜品,烹饪者皆留了下来。
“王爷对王妃,当真是宠爱有加。”山奈仔细地铺着床褥,如今,愿意伺候王妃的人数不胜数,可王妃对与饮食和入睡有关的东西皆有要求,她怕有人不仔细或者生了不好的心思,因此都亲力亲为。
“再也没人敢不敬王妃了。”她是真的欢喜,连声音都是轻快的,却不知为何,扭头望见浣心时,对上了一道冷冰冰的目光,不过只是一瞬,等她回神,后者已经抱着氅衣去了窗前。
应当是错觉,浣心是王妃的陪嫁丫鬟,自然一心想她好的。
她压下心头的思绪,逼自己专心地整理床铺,耳朵却不自觉地,去听那边的动静。
“夜深了,小姐当心别着凉。”
姜筝站在窗前,外头落雨淅淅沥沥,打湿窗棂,她未动,任浣心将氅衣披在自己身上。
“这两日人来人往,可是扰了小姐的清净?”
自从秦王用留任所有厨子的事迹再一次证明了他对王妃的偏爱与纵容后,除了山茶,府里的人全部明晰了自己的行动方针,一切皆以迎合王妃喜好为导向,嗓子好的琢磨唱曲儿,腿脚灵活的跳舞,还有的专研讲故事,有一个算一个,都削尖了脑袋想往王妃跟前凑。
热闹是热闹,乐子也多,只是人多眼杂,许多事就不那么方便。
可是,姜筝只在乎乐子,不需要方便。
“你觉得不清净了?”她回头,对上浣心的目光。
那双眼睛本该妩媚多情,却因着主人的性子,总是空寂淡漠,偶尔起意,便充满威压,令人不敢直视。浣心心口一颤,不自觉地垂了眼睫,嘴上体贴温顺:“只是担心小姐。”
姜筝微微一笑:“到底是家里跟着我来的,贴心。”
兴许是错觉,浣心听着“家里跟着”几个字,格外重,压得她不敢抬头。
“有点饿了,叫小厨房再给我煮完红油米粉吧。”姜筝终于离开了窗边,她拦住手脚轻快做事又主动的山奈,“这两日腰有些酸,你给我按按,让浣心去。”
她这两天确实觉得身体不太舒服,浣心前段时间急着要从府外招人进来,近日又如此明显且执着地暗示,按这种书里的套路,原身估计是中了毒,现下他们要来给她以解药做要挟下任务了。
零零七刚结束休眠,机械脑还不是很清醒,奇怪道:“宿主,你不嫌麻烦了吗?”
姜筝:“嫌呐,所以让他们自己过来啊。”然后,它就求仁得仁,听见了那久违的可怕发言,“省得我过去杀。”
零零七:“......”
它瞬间不迷瞪了,在浣心领着厨子端着红油米粉进来的时候,调阅了当前剧情进展,面板显示,虽然剧情有所偏移,但好在姜筝完成且提前完成了和未央细作接头的任务,获得奖励,新技能——闻香识美人。
听见这个名字,姜筝免不了皱皱眉头。
“你原本是要去男频或者宫斗文的吧?”
浣心早自己把自己支开了,带着山奈一起,屋内只剩下姜筝和那个一身粗布素衣打扮的青年厨子。后者听不见姜筝的心理活动,只看她的神情,似是不服从。
“怎么,你对宫主的任务有意见?”他问。
“没有啊。”姜筝懒散道,她撑了撑眼眶,而后突然回神似的,“不过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厨子捏了捏拳头,好气。
但是碍于她目前身份重要,又不得发作:“根据秘密消息,秦王其实暗中负责城内百官监察,四处都有他的眼线,你要做的,就是把名单找出来。”
“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