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慎言来说，乔月烟带来的新奇与生命力，乔儿，感情是很复杂的，我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但我爱你。”

“你对我又怎会是真的不喜欢，你骗不了我，也骗不了自己，何必呢？”

顾慎言抹掉乔月烟脸上的泪儿，温柔道：“别在这样了，你又何尝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自己。”

“那你呢，你又何尝不是在伤害我！”乔月烟哭道：“既然你喜欢我，为什么要迎一个女人一个女人的入宫，为什么让她们接连生下孩子，你不是在伤害我嘛，凭你说的再如何天花乱坠，你的那些孩子就不存在了嘛，后宫里的女人就不存在了嘛。”

“乔儿，你要明白，顾慎言的身份是天启的皇上，他迎进宫的不是女人，是天启皇权与世家之间的利益交换。”

“诞下的也不是孩子，是天启下一任继承者，作为备选的继承人，他需要世家的支持，让他能皇权傍身，从而一步一步的坐上高处的龙椅，他承担的是平衡天启朝堂与世家，前朝与后宫的责任，承担着千万百姓的生计。”

“你说的太冠冕堂皇了，我不信，你问问你自己，你自己信吗。”

“前期的我需要与世家利益交换，才能坐的安稳身下这把龙椅，如今我已然是万人之上的存在，所以世家需要与我进行利益交换。”

“但你说的没错，如今我已经不需要后宫的存在了，所以，乔儿，你没发现后宫的人，再也没有孩子出生了嘛。”

“孩子够多了，妃子嘛，听话就老老实实在后宫让她们养老，不听话，我便送她们去该去的地方，毕竟，她们入宫不也是一场豪赌嘛。”

“乔儿，你就算不愿意，也必定要成为我的皇后。”

乔月烟忽然打了个冷颤儿，“你在谋算什么？”

“到此为止吧，你不想知道的。”顾慎言笑的温柔：“你只要在宫里做你自己就好，这个皇宫的主人从来都是你和我。”

“我除了喜欢你，是不是只能喜欢你。”乔月烟似乎是放弃了，看着顾慎言喃喃问道。

顾慎言心疼的搂住乔月烟，道：“若是不喜欢顾慎言，就继续爱那个小言吧。”

“疯子……”乔月烟轻生吐出这两个字，顾慎言却没有生气，他轻笑一声，道：“你又何尝不是呢……”

“我说过，若是我死在你前面，你就与我陪葬。”

“乔儿，你本来也不是个正常人，何必将自己伪装成正常的模样呢。”

“咱俩是一类人啊，乔儿。”

乔月烟看着面前熟悉的脸，想到那个她执念不消的小言，想到她陪着顾慎言纠缠的这些年。

他说的没错，他俩本质上是一类人，顾慎言是一位很好的帝王，将人心权势把控精准，难得还心里有他的百姓，他是真的想把天启推的更为昌盛。

但同样，他在感情上自私，冷漠，偏执。

若说顾慎言只把女子当做工具，却也不对，毕竟贤妃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不屑占有女子，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他只是需要孩子继承皇位。

他可不会将来把位子过继给旁系，凭什么呢。

乔月烟不想给他生孩子，他也不想乔月烟给他生。

若是将来乔月烟先死，那他就去殉她，若是自己先死，那乔月烟就来殉自己。

他不舍得乔月烟孤零零的自己去死，也不舍得独留她一人在这异世挣扎，所以，同死同穴，永不分开。

孩子生来又如何呢，等他俩都归于尘土，独留一个孩子于高高在上的皇座之上，那不过是折磨罢了，他不舍得，乔月烟也不舍得。

如他俩这般的人，就该互相纠缠在一起，到死也分不开，顾慎言心想。

乔月烟说她爱小言，顾慎言一点都不在意，且不说小言本就是他自己，就说小言何止是她乔月烟得不到的执念，也未尝不是他顾慎言本性的伪装。

他从不后悔他做过的事！

“用过晚膳，你要送一送晋媛嘛？”顾慎言温声道：“等过了今晚，再想见面就难了。”

乔月烟摇了摇头，“不必了，见不见的，又有什么用。”

“只要知道她得偿所愿，便无所谓见面不见面了。”

“薛浅她们什么时候走？”乔月烟顿了顿，迟疑道：“也该走了吧。”

“她们明日便要离开了。”顾慎言摇了摇头，说道：“你要去送嘛？”

“罢了……”

“都走吧。”乔月烟叹了口气，颓然道：“不过是再加上一层离别的难受而已，不送了，也不想送了。”

摸了摸乔月烟的头，“不送就不送吧，但这不是你的错，乔儿。”

“莫要说这个世界了，即便是你欣欣向往的那个异世，都做不到所有人都能接受薛浅与顾姿之间的爱情，所以，她们俩能走到这里，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我明白的。”乔月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