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鲍诏都没发现自己哪儿说错,还以为是自己的观点,得到了柏乐逸的欣赏呢。
柏泽厚却是一脸的难以接受。
他声音冷厉起来,道:“不是你‘偶遇’的么?是你‘调教’的?呵……既然打完‘基础’了,那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鲍诏像在梦里,“哈哈”大笑,大喇喇拍了拍柏泽厚的肩,说:“傻老蛋!当然是打进你们家内部,搅乱你们的关系,好卷走你们的家产啊!哈哈哈……”
柏泽厚久经商场,很难相信一个人。
鲍诏沾亲带故,柏氏又待他不薄,他还以为,这亲戚,至少是个利益共同体。
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缘,操的,竟也是篡位的心!
他矍铄的目光投过来,看了眼柏乐逸,眼圈忽然就有点红。
然后他问身边某保镖:“拍下来了吗?”
那位显然是常年为老板负责收集各种现场证据的,虽然没搞懂,老板这种话怎么当众问,却一脸严肃点头答:“拍下来了。”
梦中的鲍诏有点懵,问:“拍什么?”
话音未落,他又懵懂望向天花板。不过一秒,就脸色一变。
再转下来时,他脸色已经惨白,嘴唇都没了血色。
看到身边柏泽厚冷冷的目光,他忽地拔腿,踉踉跄跄就冲了出去。
门口保镖要拦,老爷子哼了声,说:“让他滚!”
鲍诏仓皇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外。
屋内一片宁静。
柏乐逸眼底透着揶揄,对他爸说:“死基友了。”
他想把气氛转回到“父子互撕”上来。
老头子虽然常年无理取闹,但撕他的时候,精神总是好的。
但这一刻,他却像霜打过的菜。看着精神,实则已变得水嫩易碎。
柏泽厚却没被儿子激怒。
相反,他却忽然叹口气,笑起来,声音变得温柔:“死了好,早死早超生!这种人满地都是,看得多了,心早就不寒了。但你要相信,还是有好人的。”
柏乐逸眼底的笑意消失,沉默看着自家老头。
确实是霜打的菜,都有点甜了。
柏泽厚低下头,摇了摇他梳得油光锃亮的大脑袋,像头意识到自己原来不那么强的狮子,忽然又温柔笑道:“对不起啊小逸,本来我听他说得那么好,是真想给你找个好姑娘的,没想给你添乱。”
柏乐逸:“……”
难得的父子温情,柏乐逸却眼神一暗,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米旋儿。
“那个气氛叫,‘去矫饰,诉本心’?”他问。
米旋儿凝神看看他,对他骤降的理解力感到疑惑。
但她还是选择耐心,点点头,一只手覆到胸口,用大白话解释说:“掏心窝。”
柏乐逸:“……”
柏泽厚看不见他的小动作。在他眼里,柏乐逸还像刚才那样,认真专注地看着他,听他说话。
因此,他也仍像头忏悔的老狮子,继续对柏乐逸温和道:“想来也是,你都这么大了,又那么优秀。那些小事,哪用得着爸爸出手!”
柏乐逸沉默着。
他压了压心底翻上来的、搅和着无数记忆沉渣的复杂情绪,嘴唇抿了抿。
忽然想问,那个在他心里卡了多年,像鱼刺插进软肉、让那部分心脏变得红肿、也使父子间的关系一碰就痛、可放任下去,又可能化脓癌变的问题。
但当然,即使他的理智再消失99%,大概也问不出来。
而在他沉默的当口,他爸已经红着脸,说了句让他很是羞耻的话:“……你还是个表演天才!”
柏乐逸:“!”
从老柏嘴里听到这种话,简直比被雷劈还醒神。
柏泽厚说都说了,干脆放下矜持,一鼓作气道:“你演那些电影,都很好看……当然,也有怪的。但是儿子,你演得非常非常好!”
柏乐逸微微后撤:“……好,可以了。”
柏泽厚不停:“但老爸对你的期望最高,柏氏的将来,主要还是靠你,靠不了别人!”
他保养得当,仍掩不住岁月的严肃脸,朝他点了点。
柏乐逸:“……”
他微妙一顿,陷入刹那的沉思。
这时,老柏边抒情,边绕过沙发,怼到他面前。
老柏两手按上他的肩膀,慈眉善目笑盈盈道:“好儿子,跟爸爸说说,你上个月买的那几家公司,怎么选的?”
柏乐逸猝不及防:?
不是“掏心窝”么,怎么在这儿还埋了个套路?
柏泽厚笑得亲亲热热:“我都找人查过了!你一个月随便赚的钱,比爸爸重金培养的那群投资精英,赚得多多了!我想了好久,都想不通——你当年,不是中途退学,跑去学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