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住奇遇(下)
星期天上午,苏温和周徽然一起在小区里溜派派,身为大型犬,派派出街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以前苏温一个人溜它,没少出现被狗拖着走的滑稽场面,现在加入周徽然,勉强能掌握行进方向的主动权。
趁派派钻进草丛进行日常排泄的功夫,周徽然扶着腰问:“你家圆周率天天吃的什么?力气也太大了。”
圆周率是派派的大名。
苏温无奈表示:“哎呀,它才两岁,正是长身体的年龄。”
“还长?要是有犬届游乐园,就它这体型,进去都得买成人票,哦不——”周徽然及时纠正:“是成犬票。”
“有这么夸张嘛,我觉得大一点抱起来很舒服啊。”
苏温晚上睡觉有抱东西的习惯,一天不抱都会失眠,高中住宿舍,她的床上就永远躺着一条比她人还要长的粉色毛毛虫。
周徽然想到这里,突然一本正经地问她:“所以你现在睡觉是抱狗还是抱老公?”
“……”
苏温:“你想多了,以沈思亓的醋量,怎么可能允许有其他异性生物横在我俩中间。”
“啧啧啧。”周徽然连连咂嘴:“亓哥看起来温和矜持,其实是个腹黑占有欲狂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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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上,正在往洗衣机里放被单的沈思亓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了?”严遇宵吓一跳。
“有灰尘钻进鼻子里了吧。”沈思亓不在意,又继续往洗衣机的小孔里倒了两泵洗衣液,关上盖子,点击开关,转头叮嘱:“我待会要去趟医院,有个学术会议要开,被单洗好了记得拿出来,晾到顶楼天台,那里撑得开。”
严遇宵靠着一旁的储物柜玩手机游戏,撇撇嘴道:“听着就很麻烦。”
“没办法啊大少爷,要是你现在还有钱请个保姆的话,一切都会很简单。”
严遇宵闻言浮夸地捂住心口,做出悲痛的表情:“你就非得往我的伤口上泼硫酸吗?”
“怎么办呢,谁叫你现在寄人篱下,只能打工还债。”沈思亓配合着他惋惜地叹了口气,走前不忘温柔警告:“等我回来要是没做好,中午没饭吃哦。”
严遇宵更心痛了,手机扔到一旁,愤愤从后面以臂弯束住他的脖子打闹:“你你你!快把我善解人意温柔可爱的沈哥哥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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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狗乘电梯,苏温按下15楼,跟在她后面进来的中年男人按了16楼,接着乌泱泱又进来四五个人,因是一梯两户,电梯设计相当狭小,苏温和周徽然被挤到角落,派派更是夹缝生存。
“哎范哥,好久没见你啦!”碰见熟人,苏温热情招呼。
穿着皮夹克、脑袋已有隐隐秃顶架势的中年男人范仁京扭过头看她,精瘦的脸上露出诧异的笑容:“呦呦呦,小苏呀!真是好久没见,我每天早上六点多都过来转一圈,从没见过你,咱俩是不是有时差啊!”
一向沉迷睡懒觉的苏温无言以对,尴尬笑笑:“……哈哈,那您今天怎么这个点过来了?”
“带人看房子呗,就你楼上那间,哎呦那间呀,采光太好,风水也好,我一直舍不得卖,还是你嫂子觉得空着可惜,才催我挂二手网站上,这不,才挂出去第一天,联系我的人就要把我的手机给打爆了!”
周徽然默默旁听,总觉得他太夸张。
苏温倒很捧场:“哎呀范哥,看来这房子明天就能卖出去呢!”
范仁京用眼神示意旁边站着的四五个人,小声跟她说:“诶——也说不准今天就能卖出去呢!”
苏温笑容灿烂:“那加油啊范哥!”
“得嘞!”
十五楼到了,电梯门打开,两人一狗艰难地杀出一条血路,范仁京这才注意到周徽然,问道:“这是?”
“哦,这是我朋友,来我家借住一段时间。”苏温忙介绍。
电梯门关上,周徽然也问:“他是谁呀?”
“房东,当初我们的房子就是从他那儿买的。”
“他到底有多少房子啊?”
“这栋有五间,前栋有两间,后栋还有三间。”
周徽然很惊讶:“他买这么多房子干嘛,这儿又不是拆迁。”
“不知道,好像他专门就是做这个的,买新房装修好再抬价卖给别人。”
“这不就是倒卖房屋吗?”
苏温不置可否:“听说很赚钱,你看他天天,容光焕发的。”
进了家门,屋里空空,两位男士都不在,苏温知道沈思亓要去开会,但很好奇严遇宵跑哪儿去了。
“不会是我昨天说要他打工还债,给他吓得离家出走了吧?”
“应该不会。”周徽然客观分析:“以他目前的经济水平和生存能力,离家出走的话,就只能去流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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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站在顶楼天台上的严遇宵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