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跑路似乎有些眉目

昨夜你还是守夜了吧？我看房里收拾得整整齐齐。”

拂柳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看着颜清光洁的侧脸，猛然间明白了她这一番话的真正意思，但为时已晚。

拂柳张了张嘴，到底没辩解什么，只是苦笑道：“姑娘敏锐。”但紧接着她又加了一句：“即使姑娘没发现，芸姬也一一告知的。”

颜清点到即止，拂柳的话是否是马后炮她其实并不在意，她倒是挺期待和芸姬的再次会面，她想知道的东西总算有人可以解答一二。

今日收到芸姬拜帖出门时，桥口的侍卫果然没再阻拦，只是表情中有些疑惑，似乎是不明白芸姬为何会主动来招惹王爷的新宠。

颜清带着拂柳出了筑心小院，穿越过来这么久，她倒是第一次有机会闲逛。回头看着如水上阁楼般精致的筑心小院，她能理解为何芸姬说自己住在此处稍显扎眼。拂柳说这是元朝阳盛夏时避暑之处，如今给了她，自然显得“荣宠正盛”。颜清勾了勾嘴角，连选择权都没有的“荣宠”，和宠物有何区别？

芸姬的院子住得有些偏，一路上倒是经过了不少大大小小的宅院，颜清对睿王府的财大气粗有了新的认知。拂柳也不断低声给她介绍，这里住的是哪位歌姬，那边住的是某位侍妾，甚至还有谁家的夫人。唯一相同的，便是这些美人们都或长或短地受宠过一段时间，而后便被遗忘在这偌大的王府。

颜清撇了一眼低着头仿佛尽心尽力为自己分忧的拂柳，问道：“以芸姬这般容貌，也会被遗忘？”

拂柳笑了笑，说的话第一次有些僭越：“许是王爷见多了丽色，没有芸姬，还会有月姬，”她的眼神飞快地扫过颜清的脸，又迅速垂下眼眸，才接着道：“太轻易得到，便自然没有珍惜的必要了。”

颜清倒也不惊讶拂柳敢说出如此大胆的话，只轻轻“嗯”了一声，不再多说。她用余光打量着这些错落的院子，安安静静的，似乎无人居住。但她分明看到有几处院门，在她经过时悄悄拉开了一条缝。

颜清无意被人参观，便加快了步子，终于走到芸姬的清湖苑。虽叫清湖，但周围并未看到有水。院门倒是大开着，里面还不时有欢笑声传出来。颜清有些惊讶地看了一眼拂柳，拂柳抿嘴笑了笑，主动引着颜清往里走去。绕过屏风，笑闹的声音更为清晰，除了芸姬，还有几个陌生的音色。

颜清站在小阶梯上看去，芸姬的这间院子不小，院中更是一派热闹景象。四五位各有千秋的美人聚在一起，看书的看书，染指甲的染指甲，间或相互打趣，实在赏心悦目得很。

芸姬是第一个发现颜清到了的，她笑吟吟地招呼了一声：“清儿妹妹，你可算来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看向了颜清。被这么多美人盯着，饶是颜清也有些吃不消，她只能一边礼貌地微笑一边飞快地下了阶梯，试图加入其中。

可是她此举无异于羊入狼群，几乎刚靠近些便立刻被团团围住，一时间各种熏香将她淹没，甚至还有人的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她两辈子都没有过这种经验，只想大叫救命。

“你便是王爷新带回来的颜姑娘？长得果然标致。”

“天，你这肌肤如何保养的？又白又滑！”

“妹妹的身姿可真是好看，唔，这腰间竟如此紧致。”

……

芸姬捂着嘴笑弯了眼，看着被众人围住，不复昨日淡然的颜清，觉得有趣极了。

“好了好了，清儿妹妹初来乍到，你们要是把她吓跑，我可要闹了。”芸姬笑够了，终于给颜清解了围。

颜清狠狠松了口气，要不怎么说百炼钢也抵不过绕指柔呢。这样一群娇娇软软的美人，碰碰不得，生气也生不出，除了顺从还能如何。

颜清恍然间竟有一种唐僧进了盘丝洞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