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长悦对着蛟龙微微一笑，她看出蛟龙已经猜出了大概，便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将桌上的汤药递给蛟龙，说道：“这是灵草熬成的汤药，对你的伤有好处。”

蛟龙接过药碗，对着长悦轻轻鞠了一躬。

长悦知道蛟龙是在谢她，便道：“是村里的老李头求我救你，若要感谢，就赶紧把伤养好，去谢谢老李头。”

蛟龙点了点头，一口气喝完了碗中汤药。

长悦从蛟龙手中拿过空碗，放在了床头的小桌上。

之后，长悦试探性问道：“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蛟龙垂下头，他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们，伤了你的嗓子？”长悦见状询问道。

蛟龙摇了摇头，双手在比划着什么。长悦读不懂蛟龙的意思，就拿来纸笔让他写下来。

蛟龙握着笔，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不会写字，这在九霄并不罕见，再加上这些年青都一国独大，纷乱不断，也就导致越来越多的人和妖不会写字。

蛟龙摇了摇头，脸上多了几分委屈。长悦安慰他道：“没关系，可以试着画下来。”

蛟龙犹豫了一下，还是落下了第一笔。那线条歪歪扭扭，最后连成了一个圆，在圆的上方，蛟龙又画了两个角。

之后，他又在圆圈下画了几个扁扁长长的圈，用来表示自己的躯干和四肢，左右两条长线分别与双臂相连，就像是有两条铁链，锁住了他的双臂。

画完这些，蛟龙又以同样的方式，在一旁画了一个拿鞭子的“人”。

蛟龙指了指被绑住的人，然后指了指自己。长悦明白蛟龙的意思，说道：“这是你。”

接着蛟龙又指了指一旁那人的鞭子，又指了指自己的伤口。

“他，打你？”

蛟龙点了点头，然后又在画中自己的“右手”处添了几笔，像是在细化手指。

接着蛟龙在画中“自己”的咽喉处画了一个圈，用虚线指向自己的“手指”。

这几笔的意思并没有之前那么鲜明，长悦就大胆猜了起来：“你的嗓子……是自己用灵力废掉的？”

蛟龙神色黯然，点了点头。

“为什么？”长悦情不自禁问出了这句话。

蛟龙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沉默着。

长悦没再接着追问，毕竟蛟龙宁愿毁掉嗓子也不愿说出的话，又怎会轻易就告诉她。于是她转移话题，指着画中那个拿着鞭子的人，问道：“他是不是叫白山？那里的人是不是都叫他‘白山大人’？”

听到“白山”二字，蛟龙不由得瞪大双眼，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长悦连忙解释：“我并非与白山有联系，只是你身上伤口特殊，我是凭借伤口推断出来。听说水族常年居于湖底，不问世事，你可曾听闻六百年前的两国大战？若真要论起来，我是璇穹人，与青都白山是对立面。”

六百年前的两国大战，蛟龙也是知道的，因为那几年，有很多尸体被投入海底，导致整个海面都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后来他上岸打听，才知道璇穹国灭了。

在得知长悦与自己有共同的敌人之后，蛟龙就渐渐收起了自己的警惕，他又拿起笔，朝着画中的“白山”打了一个叉。

这一行为逗笑了长悦，毕竟蛟龙一副青年男子的模样，行为却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

但长悦又仔细一想，水族化形最为不易，若他常年独居深海，也难免还存有孩子心性。

长悦指了指自己，说道：“我叫长悦，长久的长，喜悦的悦，你叫什么名字？”

蛟龙沉默了一会，然后变出了自己的双角和身上黑色的鳞甲。

“我知道你是蛟龙，你的名字呢？”

蛟龙摇了摇头，他没有名字，很多水族都没有名字。

“那我帮你起一个吧，日后也好称呼。”长悦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你生活在水里，为人又这般单纯，就取‘湛’这一字。可光叫一字‘湛’又不好听，再搭配什么字才好呢……”

长悦在屋内来回走动，小声嘟囔着“湛”字，她在屋内来回走了几圈，也没能想到合适的名字。

长悦叹了口气，想要问问蛟龙的意思。她转身看向蛟龙，却见蛟龙已经重新整理了自己头发。

窗外恰巧吹进一缕微风，捎带着飞进了几片桃花花瓣。微风吹起了蛟龙额间的那缕头发，竟显得有些好看。

前些日子，长悦的重点只在蛟龙的伤上，所以在为他换药时，也没有过多注意他的容颜。

现如今借着这股风，长悦才真正看清了蛟龙的样子。

长悦微笑道：“这股风来得正好，那就叫风湛，怎么样？”

长悦走到书案前，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下这两个字，然后拿到了风湛的面前。

风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