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十章
快到傍晚的时候,当我在卧室里,无意中从书本上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橙红的落日时,整片蓝色与黑色正好呈交替时的天际,已经被染成一片橙红,那红如此浩然磅礴,一眼望不到头,又仿佛带着浓烈的威压,让天底下所有的事物都显得那么渺小。那微微泛着金色的红,铺洒到洁白的云上,将整片整片的云渲染的红中透金,仿佛燃烧起来,云的最里层是暗红色,让人看不真切,靠边上的轮廓处则是一圈金边,这让云朵如同被金箔包裹的烤得红红的棉花糖。我伸出右手的手指,用食指和大拇指做出捏的动作,这不禁让我哑然失笑起来。
透过云的光影,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世间万物上,让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赤色的红膜。又仿佛一切都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我听见了大门打开的声音,小悠回来了,让我错愕的是,她今天回来的时候要比平时更早一些呢,于是,带着疑问,我打开房间的门。
“你看。”她笑着说道,眼睛像带着光。
她朝我挥了挥手上那把墨绿色的雨伞。
“今天我请了假,四点就从厂里下班了,然后去找修伞的师傅。”她喘着气,有些激动。
她从随身携带的黑色格子布挎包里,掏出一只不知道曾经装过何种饮料的宽口玻璃瓶,现在则装着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水,还未顾得上把瓶盖拧回去,便接着说道:“找了六家修伞的店铺,总算有个师傅愿意修这把雨伞。”
“修好了?”我问道。
“修好了。”她肯定的回复道,并把伞递给我。
我接过雨伞,撑开,断掉的伞杆已经换掉,应该是从其他雨伞上拆卸下来的配件,不过修伞的师傅还是很细心的换上和原来的伞杆一样颜色的黑色伞杆。伞面和伞骨断掉的连接线也重新换过并缝好了,撑开合上,整个伞也是丝般顺滑。不得不承认,这修伞的师傅手艺真是不错。
“谢谢。”我诚挚的说道。
小悠摆摆手,说道:“我知道这把伞,怎么修都不是原来那一把,也无法代替原来那把雨伞,但我希望尽我最大的努力,能够补救我的过失。”
我并没有接下她的话,而是说道:“我们去看火烧云吧,今天的火烧云真美。”
听到火烧云,小悠连忙跑到客厅的窗户边,整个脸贴着窗户玻璃,睁得大大的眼睛看着天空,惊叹道:“真美。”
接着她转过头,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准备去天台上看,要一起吗?”
“嗯嗯,稍等。”我说道。
我走到客厅桌子的冰箱前,打开冰箱门,拿出两罐可乐。
在打开冰箱门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小悠放在餐桌上的挎包里,有一个巨大的老式的,白色铁皮的手电筒。这种巨大的白色铁皮老式手电筒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很小的时候,我才见到过,可能是小悠晚上下班比较晚,用来照路的吧,这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快点,再不快点太阳下山就看不到了。”小悠急促的催着我。
然后我跟着她,快步出门,沿着楼梯直上顶楼天台。
我还是第一次来天台,当我还处在黑暗的楼梯间,那一片带着微红的光亮,却让我明白,穿过那里就是天台,穿过那里就是美好。
人生大概也是这样吧,走过漫长的黑暗,终会看到闪耀着曙光的美丽黎明。那天,她匆匆上楼,随风飘荡的是她那句,“上了大学,就可以谈恋爱了。”
我一直以为,你那一刻要表达的是,上了大学,代表着自由,代表着成熟,代表着更好的我们。但在这一刻,我才明白你那一刻真正想要表达的是,再等等,再等一等,高三的最末段就是最深沉的黑暗,穿过去,我们终究会遇到美好。
你说,“我们读同一所学校吧?”
我说,“好。”
你说,“我就这样一直坐在你身边好不好?”
我说,“好。”
你笑。
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厌倦?”
我说,“不会。”
你说,“真的吗?”
我说,“真的。”
你说,“会很久很久吗?”
我说,“会很久很久很久。。。”
。。。
可是在最后的高考以后,你却突然消失了。
你去了哪里?他们说你发挥失常,那是真的吗?
。。。
直到有一天,我从我的访客记录上,一个□□昵称叫“紫薇”的人,他的□□空间写满了爱你。。。
这里并没有门,穿过黑暗的廊道,我沿着光的方向,走到天台。
冬天的风,带着一丝冰凉,吹过我的脸颊,小悠斜靠在天台边半高的水泥围墙上,朝我挥手,她自然而然的取下扎束着马尾辫的皮绳,冬季带着凉意的晚风,吹扬起她黑色而柔顺的长发。黑亮的长发带着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