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 点石成金

建原公子最近好像又忙起来了，接连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可是今日却罕见地青天白日跑到后院来。

姚莫错罩着旧衣服，满手泥土，正起劲儿地干着活，发现多了个大活人，真是稀奇，她这里除了两个贴身侍女很少有人来，“公子今日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特来看看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府邸毁了？”

建原公子的后院原本清雅别致，一株遒劲异形的古树长势喜人，似托举天空的仙人，又似展翅欲飞的鹤鸟；树下有池，池中锦鲤成群结队，追逐岸上过往的人影；池边有景，各色花卉高矮错落、颜色缤纷，周边配上鲜嫩绿草，各色乔木，或华盖如伞、或细瘦如少女初长成；池上有桥，小小的拱起一方高地，垂立其间喂鱼、赏景，好不自在。

可现在古树下堆着一大片灰石，池塘里扔着一个木桶，乔木下都是柴薪，还有一堆泥土堆在墙角，不止如此，院子里另新添了两口笨重的大水缸，还有一座正在修葺的火窑！

姚莫错穿着一身褪色的男子装束，正滚在泥土堆里垒火窑。

他着蹙眉：“你在干什么？”虽然他曾答应给她便利，可现在实在有些不像话！

姚莫错听出，公子不悦。她心里开始打鼓，脸上却陪笑，“我怎么能毁了您的府邸呢！公子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您听我解释，”她环视一圈原本雅致的庭院现在被搞成了工地现场，建原公子不高兴也是应该。

“公子你看这些柴火、灰石、沙子、泥土，都是从柴山上搬来的。我们花了大价钱，总不能赔本赚吆喝吧，我这是想办法让没用的石头变成有用之物，让人人争着抢着要，简称‘点石成金’！”

“一堆没用的东西搬来作甚，用这些垃圾毁了我的花园，你可知罪？”他第一次用这样严厉的口气和姚莫错说话。

可姚莫错却反倒理直气壮地说：“这可是我们真金白银换来的，不能浪费，留在柴山里就真的废了，血亏啊！我试试把这些再利用起来，说不定能有不错的成果。”反正她是穷人家的孩子，任何东西都要想办法利用起来，大价钱买的东西放在那里等发霉，她夜里都心疼地睡不着！

“‘我们’？难道不是只有你被人诓骗？”

“哎呀公子，可钱是你出的啊，我又没钱，害你亏钱，我心里难安，你就让我试试，如果能搞出我心目中的东西，这座山简直就是一座金山，对公子定大有帮助。”说到后面，姚莫错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满眼乞求之意。

“你想做出什么来？”

“我已经用火盆试过了，这种灰石质地脆软，在火上烧过后很容易碾成石粉，这种泥土比一般的土更胶着，我想着把灰石粉、沙子、粘土活上水，在火窑里烧，说不定能烧出硬砖。”

“呵呵，造火烧窑，你问过我吗？这种事，如果出意外走水怎么办？”

“当然要经过公子同意，可这几天您不是忙嘛，我都好几天没见到您了。我就是先准备着，也没敢开窑烧火，总得等您先点头。”然后她继续努力：“就算不用火烧，把几样东西混在一起用来架桥铺路、建屋砌墙也是好的，总比丢在那里强百倍。公子，我保证一定会很小心、很小心，绝不出意外，行吗？”

见建原公子瞪着她，又赶紧加一句：“最多一月，如果还搞不出来，我就把这些清走，公子，你就同意吧。”

建原公子没搭理她的话头，反问：“我池塘里的锦鲤哪去了？”

她拍着那两个难看的水缸：“在这里，我怕石粉泥沙污染了池水，害死您的鱼，给它们换了地方养。”

“你身上的衣服哪来的？”

“这是我的旧衣服，我遇到您以前穿的。”

“怎么还在？”

瞧这话问的，当然是她死乞白赖从青果手里抢救回来的。“公子，破家值万贯，我以后还要回家，东西当然都得收好了。像我这种穷人，所有东西都不愿意浪费，浪费是要被天打雷劈的！”她主动凑过去，又试探着问：“您看，这柴山的东西能不能继续实验？”

建原公子用两根手指捏起她一只手，举到眼前，让她自己看上面的泥灰，“哪有夫人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成何体统！”

他把她的手一摔，“不行！府内不许搞这些。还有，你身上这身衣服扔掉。”

姚莫错满心不乐意，眉头不自觉搅在一起，嘴唇绷得紧紧的，看她满脸委屈的样子，建原公子暗叹一声，补了一句：“城外有官窑，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林破羽，让他去做，你不必亲自做这些。”

姚莫错立马眉开眼笑，诚挚地保证：“我已经有些想法，一定可以做出有用的东西！多谢公子！”

建原公子嫌弃地看她一眼，问：“不过是一座柴山，若你介怀，转卖出去便是，何必如此麻烦。”

“不行，这柴山是高价买的，我既然亏了，又怎能去亏别人，如果低价卖我又不甘心。而且柴山在别人手里只是柴山，可如果在我手里能变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