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僚跟随。忠行大人也说保宪的能力不在他之下。所以您还是放心吧。”

大嫂嫂紧绷着的身体和容色都缓和了不少。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您的话真的让我宽慰不少呢。”

“大嫂嫂何必这样客气，以后也一并称我为海记就好。”

大嫂嫂低下头，无声地答应了。这一晚是我们两个的不眠之夜，我细细与她讲了保宪小时候的一些趣事，也有我以前在越前的一些事情。其间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晴明，也说起了那次出行遇见了桥姬的事情。

“听你这么讲，倒是你说的这位安倍家的公子也是极有天分的阴阳师呢。而且海记是不是喜欢他呢？”

好像是心中有什么秘密被人猜透了吧，我一时说不上话来，拼命思索要怎样来掩饰。

“哎，大嫂嫂为什么这么说？”

“看你提起安倍晴明的样子就知道了啊。”

我愕然。

如果是大嫂嫂在我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看透了我的心思的话，那么如晴明那样聪慧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心意呢。然而就谁都看得出来，沙罗也是喜欢晴明的，而且沙罗是忠行大人的女儿，晴明也许会选择的是沙罗吧。祥子夫人说我会是一个好女官。可是晴明会喜欢这样的女人来当他的妻子吗？还是沙罗那样快乐的女子才跟符合他的心意吧。

大嫂嫂看我久久没有说话，似乎是明白了一些，但是她没有接着说下去。

保宪与清河源氏家的小姐在定下的日子成了婚，保宪也可以每天名正言顺地去大嫂嫂家里过夜了。而保远和晴明现在也带着我游走在平安京的各处，为穷人们驱魔消灾。

这日在搭建的茅草屋下面为人民指点他们进来所忌讳的事情，有一个年轻夫人抱着她的女儿跑来。

“求求你们，看看我的女儿，她已经三天没有醒来了。”

她似乎是这几天也没有注意自己的容颜，看着是极其憔悴的模样。

“有什么事情还是慢慢说吧。翠浓，去取碗水来。”

名叫翠浓，本体是绿草的式神点点头，从身后拿出一个盛满清水的碗。晴明在四时都有不同的式神。比如在夏季召唤出来的青草的式神就叫翠浓。我曾经问过他，如果召唤出来的是一个男子模样的式神，应该叫什么名字。他只是换上了他寻常的笑意，看着天空，不知道到底是看哪里。

“既然都是四时的恩赐，那么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必要呢？不过是为了使唤起来方便一些。但是改变不了的还是他们的本质啊。”

这些话，好像曾经忠行大人也对我说过吧。

那妇人喝了水，把怀中的女儿送到我们面前。

“三位都是善良的人，我也是受了他人指点才来求三位救救我的女儿的。”

“您先不要着急，容我们看看她。”

小女孩蜷缩着，面容却是十分安详。是梦魇住了还是……鬼怪摄取了她的魂魄？

“如果是摄魂的话，现在她不应该是沉睡不醒的吧。”保远好像知道我心中是怎么想的，默默地说。

“不一定。”

晴明已经取好了清水，用手蘸了水，在黄色的符纸上画符。

“孩子身上有湿气，应该是在水中居住的鬼怪作祟。所以要用水把它引来吗？”我问。

“也对，也不对。”晴明依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他打开了蝙蝠扇，悬在小女孩的身上，一面开始念诵咒语。

“我好像有点感觉到了，这个鬼怪并不想伤害这个小女孩。”

“海记怎么会这么想，难道你忘记大江山的鬼怪了吗？”

我没有例会保远的疑问，而是直接看向那个妇人。她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的女儿，眼中的泪却是从来没有停过。

“不知道您的女儿最近去过什么地方？”

她摇了摇头，呜咽了一声。

“溪子平时很听话，从来没有跑到我不让她去的地方。只有屋子后面有一个小池塘，溪子有的时候在那里玩耍。虽然水很深，但是溪子总是站的远远的，并没有落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