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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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凝华舍前，询问了其他的命妇这位源姬君在何处，她们都热心地为我指明了方向，同时也表现出对我的担忧。

“那位姬君可是不是很好相处呢，您也要当心啊。”

“谢谢您的告知，但是我觉得还是亲自见到源姬君之后才会有自己的见识。”

当我站在源家小姐的纸障前面的时候，一遍的侍女马上为我打起了纸障。

“小姐说可能不仅仅是凝华舍知道姬君要来见我们小姐，恐怕就是后宫都已近知道了。”

“姬君这么说言重了吧。”

“并不会，如果是有人要来见一个不讨喜的人，那么这样的事情在这里一定会被当成一个笑话讲给她们能见到的任何一个人，所以又有什么惊讶的呢？”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源姬君，沙罗未来的嫂子，保宪的妻子。正如章明亲王所说，她真的很美，我丝毫不觉得用满月的清辉来形容她有任何不妥。这样清丽的女子，怕是不管是谁见到都会觉得不染纤尘吧。

“我是……”

“我知道，你是山经姬君。”

“您是怎么知道我的姓氏呢？”

“我还知道你在来的路上见到了章明亲王。”

此时我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如果说她知道了我的姓氏是因为周围的人把这个信息已近传递到她耳中了，我丝毫不会惊讶。但是与章明亲王相见不过是刚刚的事情，为什么她也会知道？

“您还是低估了闲言碎语在宫中流传的速度。”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在这里生活的如此压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如果您嫁人了，是不是就可以离开这里了呢？”

“如果我嫁给一个不懂得怜惜我的人，不过是又到了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去了。说回来，父亲正想把我……唉……”

“您为什么要叹息呢？”

“山经姬君，我不知道我接下来的话会不会冒犯到您，但是我只觉得您与我十分投缘。”

“如此真的是好巧，我也觉得与您聊天十分愉悦。”

源姬君默默看着窗外的白梅。

“他也是清雅如梅，不知道是否成婚。”

“您……居然有了意中人？”

“是啊，那是一年前阴阳寮来为后宫的诸位编修，我见到了他，遥遥一眼，却是难忘。”

“这么说来他是阴阳寮的人。不知道官职是……”

“我亦是不知道，但是好不容易求得了他的手迹，自是珍藏。”

“那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仿若是天边的火烧云浮上了源姬君的脸颊。

“他……他叫贺茂保宪。”

听到保宪的名字的时候，我的手没有拿住手中的桧扇，扇子静静落在了十二单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您，你在笑什么呢？”

源姬君看着我努力忍者笑的样子很是不解，而我只是在努力忍住我的情绪。

“山经姬君，如果您再不告诉我原因的话，我可是要生气的。”

“好吧好吧，我说我说。”我依旧还是努力忍住自己的笑意。

“那是因为我正是受贺茂保宪之托来见一见您啊。”

源姬君的眼中一下子就燃起了光芒：

“是吗？真的是他让你来见我的吗？可是那又是为什么？明明我们之前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啊？我……我真的是……”

“您是觉得惊喜吗？”因为扇子依旧还是在地上所以我只能用衣袖来掩饰自己的笑意。

“我现在就是贺茂忠行大人的学生，所以也就受保宪之托来面见姬君您。您也不知道保宪哥哥也在苦恼着，为他那个未曾谋面的未婚妻。”

源姬君眼睛中的光芒又一次暗淡了下去。

“他……他居然有未婚妻了吗？还是说，家里人已经给他安排了亲事？”

我不忍心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是告诉她真相的好。

“其实，保宪所担忧的是他的未婚妻是谁，但是您就是保宪所担忧的那个人啊。”

源姬君一下子怔住了，她一定是不敢相信。

“保宪的未婚妻……是我？”

“是啊，保宪只知道他的未婚妻是源家的小姐，但是不知道您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祥子夫人也没有对他细说，保宪在家里也是担忧自己将有一个什么样的妻子呢。”

源姬君没有听我说完话，而是快速站起来去拿纸笔。

等我离开凝华舍的时候，身上多了一张淡紫色染了紫藤花味道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