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玉
那个孩子威胁她,她妥协了,那个散修也不知所踪。后来,那个孩子也没保住。”
没保住?林秩皱眉,“乌承宗干的?”
乌弃喝了口茶,点头,“没错,乌将离那段时间状态很差,乌承宗明面上派乌老夫人也就是乌将离的母亲去安慰她,实则是指使她去给乌将离下了堕胎药。乌承宗是一个极为重视家族血脉传承的人,他不会允许乌将离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自那以后,乌将离再没出过院子。但,”乌弃顿了一下,“其实在这件事发生之前,乌将离也很少出院子,她被管的很严,住的地方在乌家有个代称——禁地。乌承宗几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她,乌家的节日、宴会上也从没见过她的身影。不过,乌家有什么好东西全都是先紧着她,连乌承宗都要排在她后面。乌将离受宠也是因此才传出来的。”
林秩轻轻晃着茶杯,“很怪,这不像是宠爱女儿,倒像是驯养工具。”
“姐姐说的对。”乌弃颇为赞同。“况且这黄泉玉作聘也极为怪异。姐姐可知道当年诛魔大战那么多世家门派参加,为何唯独这四家如今独领风骚。”
林秩猜测道:“因为神器?”
“没错,世人皆知天道降神器作嘉奖,殊不知,是神器主动选择了他们。”
林秩立马反应过来,“你既说乌承宗是个很重视家族的人,那他就不会把黄泉玉拱手让人。”
“没错。”
乌弃在他对面坐下,用手指蘸茶水,在桌上画了个花纹,“姐姐可觉得眼熟?”
林秩端详片刻,很眼熟,刚才见过,“这是刚那位修士的剑坠。”
乌弃颔首:“姐姐可知这刻的是什么?”
桌上的水渍已经半干了,林秩回忆片刻,摇头,“只能看出是一朵花。”
“姐姐记性真好!”
林秩看着刚一笔不差复刻了那枚剑坠的人:……
许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乌弃忍不住笑出声,“姐姐别这么看我,我说的是真的,姐姐真的很厉害!”笑完,他正色道:“我能画出来,是因为我经常见。那种花名唤流光,没什么特别的作用,单纯好看。”
林秩:“常见?”
乌弃:“我常见,别人却不常见,这花只有乌府中有,再具体点儿,就是只有乌将离的院子里有。可能是因为不被允许的事儿太多,乌将离为数不多的爱好就有养花,木刻。那流光花就是她培育出的新品种。”
林秩:“所以,那名修士和曾经的那个散修有关?”
乌弃:“我是这么想的。”
林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若有所思道:“千灯会乌家所有人都要参加?”
“不是所有,但也是大部分,至少乌承宗和乌家子嗣都会到场。”他抬眸,盯着林秩,试探道:“姐姐是想?”
听着他看似疑问,实则笃定的话语,林秩哭笑不得,隔了八百年,这人倒是和她心有灵犀了。
她点头,“嗯。去见一面乌将离。”
话落,她看着乌弃,眯了眯眼,“不过,你知道这么多,倒真看不出来你之前是个傻子。”
“姐姐这是不相信我?”
林秩没答。
乌弃凑到林秩身边,眼巴巴的看着她,“姐姐真的不相信我?”
林秩:……
她推开乌弃的脸,“别装可怜,我不吃这套。”
虽说是推,但根本没用劲儿。
不吃这套?
乌弃没戳穿她,顺着她的力道后仰,解释道:“我以前呢,是那种我可以看到,可以听到,可以感受到,但我做不出反应。而且,姐姐你知道的,没人会防备一个傻子。”
林秩收回手,赞同点头,那倒是,没人会防备一个傻子。
太阳缓慢的往天空的最高点爬,离千灯会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
林秩却突然有一种预感——千灯会办不了了。
下一秒,沉闷的钟声突然响彻整个飞花城。
“三声,丧钟!”乌弃锐利的目光投向窗外乌府的方向。“乌家有人殁了,还是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