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兵不动,见招拆招
住宅,双喜没见着想要的胭脂粉铺,问道:“我们这是去哪儿?”
陆寒烟心里回忆着昨日来府邸上的来路,答道:“县衙。”
“县衙?”双喜傻眼了,“去哪儿干嘛?不是说那儿血流成河吗?”
陆寒烟眯起了眼睛,“是否血流成河,一看便知。”
县衙门前,“明镜高悬”的门匾下,肃静庄严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口两侧守着两个穿着红黑色直裾袍的男子,腰间佩剑。
“小姐,这我们也进不去吧!”双喜怯生生地躲在陆寒烟身后,小声道。
陆寒烟将她从身后拉出来,“别怕,我有办法。”
她昨日路过县衙时便发现了,四周的墙建的很高,但东边的墙常年风吹雨打的倒了一半,正是个翻墙进入的好地点。
“高一点。再高一点。”
“小、小姐……”
陆寒烟借力迅速翻身而过,落地的瞬间,后背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胸膛。
“来者何人?!”头顶上传来。
陆寒烟立刻转身连退几步,此人身着淡紫色圆领袍,金彩镶边。
“……”
陆寒烟下意识觉得此人必定不凡,估计是有些官职的,这次被抓个正着,估计是跑不掉了。若是藏着掖着不肯说,说不定下一站就是监狱。县令又是个对她薄情的,说不定便弃她不顾了。
矮墙外,双喜还在用气音呼喊:“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陆寒烟唇角一抽,微微一笑,“其实我是顾县令的夫人。”
她指指矮墙,“丫鬟不懂事,她应唤我夫人的。”
那人弯了弯眼眸,“县令夫人?”
他拱手作揖,“在下江归。”
“以前从未听闻夫人名讳,不知何时与县令喜结连理的?”
陆寒烟:“昨日。”
江归愣了一下,“昨日?可昨日我未见有喜轿?”
陆寒烟:“我坐马车来的,马车上未贴囍字,亦未挂灯笼。也无人接亲,许是无人知晓。”
“是嘛。”江归垂眸,“那夫人现在这是……”
陆寒烟心虚道:“给他个惊喜呵呵……”
江归恍然大悟地一抬手,“哦!原来你就是那盒子的主人啊!难怪难怪……”
陆寒烟听他说话像在听哑谜,“盒子?什么盒子?”
江归:“就县令成天放在身边的那个盒子啊!话说、已经有段日子没见过那盒子了。是不是还给你了?”
陆寒烟听得一愣一愣的,“我不知。”
“不过,你说他成天放在身边,而且还有段日子没见过了。那这盒子是他心上人的?”
玄之:“或许吧。大家都是这么说的,也不知真假。”
陆寒烟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想来这盒子就是与她定亲后,被迫和心上人分离才交还了,跟她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又看看眼前这位公子,转而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他是给过我一个盒子,你说的兴许就是那个!”
公子信任地朝她一笑,让开一条路,“那夫人要不要进去看看?”
陆寒烟偏眸看了一眼矮墙,很快莞尔一笑,“好。”
跟着他走了一路,却路上不见一人,县衙竟然这么荒凉?
“你是这儿的什么职位?”
江归复手走在前面,长袍被风吹得翻飞:“一个打杂的。”
走过一段路后,江归停在一扇紧闭的门前,让开一道路,“县令就在里面,夫人请。”
陆寒烟回头看他,“你不进去?”
江归微笑:“我还有事在身,就送到这儿了。”
“好。”陆寒烟转身目送他离开,才赶紧远离那扇门。
观察四周无人,她悄悄潜到侧面,伸手在纸窗上戳出来一个小洞。往里看,小洞后面是一扇屏风,借着影子,隐隐约约能看见屏风后面站着一个人。
说话声倒是清晰。
“大人,王氏一案可算了结了?”
“现在抓到的不过是个线人,还没抓到幕后之人就不算了结。让人带去审讯,务必要留活口。”
是顾知风的声音。
“是。”
“京城那边您的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的,要不要……”
“不必,他们想传,便让他们传去好了。”
“那咱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按兵不动,见招拆招。”
“就这么等着……”
“谁在那儿?!”
瞬息间,一道寒光刺破窗纸,毫厘之差擦过她的脸庞,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了她身后的树干上!刀身全没,可见一斑。
陆寒烟:“……”
她觉得自己身上血液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