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知竹好像是预见了待会一定会下雨。

她转过脸，眼神坚定地面向栾羽：“大人，你若是答应我提出的条件，我就跟你入朝。”

栾羽觉得这个书生很有意思，嘴角微微上扬：“本王答应你。”

知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栾羽直接问她：“先生打算何时随我入朝？”

“请大人给我一个月时间。”

“本王答应你，就给你一个月，我们一个月后再来，希望先生不要忘了答应过我的承诺，我平生最恨被人欺骗，如果先生言而无信，本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先生揪出来。”

知竹：“那是自然。”

栾羽与知竹告辞，三人离开了书院，他身边一左一右的吴越、同舟开始讨论。

“殿下，你信待会会降雨吗？”

“我确信。”

知竹目送栾羽离去，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知竹才收回视线。

放课后的书院安静肃穆，她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知竹想起老先生临终前的教诲，今日对她来说也许是能改变这个封建朝代的机会。

一个时辰后，城里突然狂风大作，哗哗下起了倾盆大雨，雨越下越大，积水越来越多，栾羽坐在茶楼里，他指尖修长，捏着一只碧色茶杯，半眯着眼，欣赏这场雨景。

很快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知竹处理了书院的事情，聘请了另外的先生，孩子们依依不舍。

知竹归家的第二日，大清早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她打开门，那日在栾羽身边一身玄色衣装的男子站在门口，马车停留，知竹明白了意思。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带的行囊吗？”

“没有。”

知竹平静地踏上马车，车厢内静谧无声，唯有车轮发出的咯吱咯吱声。

这辆马车看起来平平无奇，慢悠悠驶离了小城，行驶了几个时辰后，知竹隐约感觉到了皇城，玄衣男子下马拿出一块令牌，马车被放行。

皇城广阔，马车在城里行驶了小半个时辰才到皇宫，再次被检查被放行后又是小半个时辰，马车才终于停下来。

玄衣男子礼貌开口：“知竹先生，往后这就是您的住处。”

知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眼前的宫殿雕梁画栋，黄瓦红墙，正红朱漆殿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云羽殿’，玄衣男子把她领到一间清雅的院子里。

“知竹先生，这是殿下为您准备的宅院，笔墨纸砚准备齐全，如还需什么吩咐府内的婢女，先生可以叫我吴越，如遇到麻烦也可以命人来找我，往后三皇子得空会到您这儿学习。”

知竹点头，有礼有节道：“有劳你了。”

吴越面无表情地答道：“吴越只是为三皇子办事，先生也是如此。”

吴越完成了主子交代的任务，转身离去。

翌日，皇帝得知三皇子在民间找了个教书先生作少师，早朝时特意问了几句：“羽儿，朕听闻你从外面请了教书先生可是真的？”

栾羽上前一步，行了个礼：“确有此事，父皇。”

皇上有些愠怒道：“先去朕给你千挑万选的可都是有名有姓的老先生，可是那些先生不合你心意？”

栾羽心中冷哼，教导他的那些先生都是被皇后收买的眼线，好在他平时扮演玩世不恭的形象，生生气走几个。

“儿臣愚钝，老先生教儿臣的儿臣听不懂，只好自己到外头寻良师教导儿臣。”

“你若愿好好学习，不再不学无术，勤奋刻苦那便好。”

大皇子听到了父皇和三弟的对话，忍不住笑着问栾羽：“恭喜三弟，不知是何处的民间先生，能入三弟的眼。”

栾羽笑着反问：“大哥也想见见？”

大皇子面上笑容倒是不减：“倒是不必，我这个做兄长的只是好奇罢了。”

二皇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暗自腹诽，来历不明的人也敢往宫里带，他的三弟不知该说是聪明还是蠢。

历代皇子的少师都是状元出身才学八斗的人才，譬如二皇子身边与他同岁的顾少师，还未及冠便考上状元榜首，如今在二皇子身边十年有余，早就是二皇子背后的谋士。

栾羽只是笑笑，客气道：“三弟的学识自然比不上大哥二哥，惭愧惭愧。”

皇上摆了摆手：“唉，你们都是朕的爱子，有没有学问都一样，栾羽虽学识上差了一点，战场上的功夫还是有的，你们都要为我大离皇朝尽一份力。”

“是，父皇。”

早朝过后栾羽起轿回府，他在轿子里，外头的风拂开了轿帘，露出一点缝隙，他隐约看到荷花湖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冷漠的声音响起：“停轿。”

吴越，同舟二人走到轿子边：“三殿下。”

栾羽抬手，轻轻掀开帷幔一角，阴郁地看向远处：“无事，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