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 漫长的破茧期

开学后，陈苒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整中午的作息。

一点开始的午自习，她会先到班里，等老师巡过班就午睡。然后一点半，一些人已经昏昏欲睡时，偷偷拿着习题和笔记走出班里。

午间的走廊静谧无声，为尽量避免被发现，两人找的都是很少人经过的楼梯，然后坐在楼梯上开始数学补习。

一次，一道题刚讲了一半，陈苒就听到了从上传来的脚步声，连忙拉着许数开始跑，最后又找到另一个楼梯。

“我怎么感觉像在搞游击战一样”，陈苒不停嘀咕。

许数拨了拨陈苒跑乱的刘海，“其实也不用这么小心，我们只是在讲题。”

“万一被老师发现怎么办，你可是老师捧在手里的宝贝。要是让老师知道他的宝贝学生背着他思想浮动，我们两个起码要被教育一星期，然后喜提双方父母见面。”

陈苒说着说着声音有点小，“而且我们又不是那么行得正坐得端。”

“那就别被发现。”许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又弄乱了刚拨正的刘海。

“哎呀，你别搞了，本来就很笨了，不许你再弹我脑门。”

许数欣赏了一会陈苒气急败坏的表情，才继续开始被打断的讲解。

高二下学期第一次月考，陈苒的数学自分科后第一次踏入及格大门。

“许老师，你可以去开补习班了。”陈苒拿着卷子对许数得意的笑，“上一次的高分是学立体几何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拿到120，也是最后一次及格了。”

许数无奈摇头，然后捏着陈苒的脸颊，“少来，也就只有你了，别人我才不会这么用心。”

第二次月考，陈苒向来在80分徘徊的英语已近100。

“原来背单词真的有用啊。上次月考的时候看着阅读还是有点读不懂，这次已经可以初步顺下来了，没想到真的有进步。”陈苒感慨，“这个月要不是你继续督促我背单词，我真的要放弃了。”

“英语的确不是立竿见影的功夫，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单词战术已经算是速成法了，但是单词量也需要达到一定程度才能在阅读上反映出来，的确有不少人背了很久看不到成效就放弃了。”许数看着她的卷子，“不过只攻克单词的话应付现在可能没问题，要想基础牢固还是需要一些语法巩固，也需要背一下文章来提升语感。”

“这方面也并不是我的强项。你不是跟吴夏璇关系不错嘛，可以去请教一下她的方法，毕竟她的英语要比我厉害。”许数很诚恳。

“我真的没怎么看到她学英语。”陈苒皱皱眉，“很早之前问过一次，她说她只是背背单词和文章，平时做做老师发的卷子就可以了，好像跟你说的差不多。”

“把基础打好后，接下来就需要你慢慢摸索自己的学习方法了。”许数说，“后期分数到了120以上，每一分的提升都很困难。”

“我会加油的。”陈苒点点头，“以前总觉得那样的分数遥不可及，现在居然也有了期盼追逐的感觉。”

“加油吧小陈同学”，许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等你和我一起。”

五月的某天，陈苒在自习课上突然被班主任叫了出去。看着班主任严肃的表情，紧张到心率都近乎失常。

不会被发现了吧。陈苒连忙组织好之前编的一些理由，精神紧绷的仿佛踏入战场。

办公室并没有许数，也没有几堂会审，陈苒松了一口气。

“陈苒，刚刚你妈妈打来电话，说家里有点急事，帮你请了三天假，让你现在赶紧回家。”班主任说完又补上一句，“你在这里写个假条，如果后续有别的事就及时跟老师联系。”

急事？三天假？陈苒想了半天，突然想到前几天妈妈提到的外婆身体不好的事情，有点焦急。

陈苒第一次独自去17班找许数。许数看清了陈苒脸上的眼泪，有些无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家里有点急事，我可能要回去几天，怕你联系不上我会担心。”陈苒的话语带着哭腔。

许数抹去了她脸颊的泪水，轻轻说，“乖，别哭了，早点回来。”

去省城机场、赶飞机，到达白云机场时已经凌晨，陈苒和黄倩莹都是一脸疲惫。

“妈妈，老爸是白天才来吗。”陈苒这样问道。

“你爸爸有急事，这次没办法过来。”黄倩莹拍拍她，“你舅舅来接我们，我们先去医院。”

三人赶到病房门口，就听到了屋内传来低低的哭声，黄倩莹紧紧抓住门框，整个手指开始泛白。

陈苒看着外婆被穿上崭新的寿衣、盖上寿被，然后殡仪馆的车到来。工作人员和家里人说了几句话，外婆就那样被放上担架放入长长的铁皮箱。再回来时，已经是小小的盒子。

陈苒和七七姐站在灵堂供桌边，沉默地将燃尽的香换成新的。看着外公挺直脊背一声不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