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屋树屋在哪里
明论派学生布里兹狼狈地拖着湿漉漉的衣服退学的消息只花了一个上午就传遍整个教令院。
有人觉得她疯了,有人感到羡慕,有人幸灾乐祸,还有人借此担忧起自己的未来。不少人想从她嘴里打探出退学的动机,这毕竟很不可思议——这里可是教令院!提瓦特最权威的学府(这当然没有教令院还是须弥政治机关的意思),无数学子挤破头都进不来。而退学的人还是快要读完四年的布里兹。她都在这坚持了四年了,多留久一点拿张毕业证书也好过什么都没有,是不是?
但布里兹一定要为自己正名,她确实是经过思考了的。
布里兹要去过一种全新的生活了,她的经济来源将会是冒险家协会里的微薄收入。她不认为自己有非要一张毕业证的理由,更关键的是她会留级。在教令院多待一年很难说不会动摇她现在的想法。布里兹决不允许存在这种不稳定因素,追求梦想或许很痛苦,但呆在教令院是一定很痛苦。布里兹做了一个伟大的取舍——不管别人怎么说,她是这么想的。
那么布里兹究竟想怎么过呢?她有什么计划吗?不。答案是没有的。布里兹曾为自己拟订过四年的学习计划,事实证明她不是搞计划的料,因为她从来没要按预期执行过。她目前也没什么远大的目标,只想着到处探险,看看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没见过的。
不过现在她最大的想法,就是搞一个简陋的树屋。并不一定要长住,只是想体验一下住树屋是种什么感觉。
布里兹刚好在妙论派有一位朋友,他大概是她唯二认识的风云人物了。尽管他们初见于兰巴德酒馆,而对方当时急着找人发泄满腹委屈——布里兹还通过他认识惹他的那个人,这真可谓是一段孽缘——总而言之,布里兹觉得想知道树屋怎么建问他就对了。
他叫卡维,这名字也就比布里兹逊色一点点。和他绚丽的外貌不同,他本人的性格意外地好相处。两人虽然隔了几届,但也能毫无隔阂地一起痛骂论文和教令院冗杂的规矩。
卡维是名副其实的天才,总能做出独具匠心的设计。布里兹相信在他的帮助下,自己的树屋会是最精巧的模样。
她和他约好了时间,就在退学当天的下午。布里兹刚在兰巴德酒馆没坐过的位置上坐好,卡维就火急火燎地赶来了。他看起来在赴约前干了很多事,浑身是汗,一脸倦容。但他这次的眼睛却出奇的好使,其他时候往往还要布里兹提醒,这次居然一眼就发现她了。
他走过来时的步伐没有以往的轻巧,一举一动都仿佛藏着无边的火气,好像一个人把整个太阳都整个吞掉了一样。他的神色呈现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威严,尤其是在那张通红的脸庞的映衬下。眉头紧皱的样子能夹扁整个梅赫拉克。
卡维有一双上挑的凤眼,在此刻也显得无比凌厉。他猛地在布里兹前面坐下,深吸一口气,看着十分严肃:“聊聊?”
布里兹熟悉极了他这副做派,听他说的话也只是笑了笑,暗自催动元素力悄悄逸散了点寒气。卡维的脸色很快就不那么红了。
卡维依旧不发一言,沉默地看着布里兹,眼底还有一丝祈求和担忧。布里兹被看的有些坐立不安了,她挠了挠头,神情纠结地说:
“关于我的树屋……”
“你就和我谈这个?”卡维气恼地开口:“树屋!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不然呢,”布里兹笑嘻嘻地装傻,“我难得走了次正经流程,这次不谈树屋,难道谈我那个和离的未婚妻吗?”
“你快闭嘴吧!”卡维不耐烦地喊道。他刚刚还威严地像个父亲,现在却叨叨着变成了母亲。
“退学……这可不是今天中午吃咖喱这样轻松的决定,你根本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让你的生活变得更糟。你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是很快就能毕业了吗,偏偏整出这种事。我真不该轻视你说的任何话,天知道我一个月前还以为你只是在置气!艾尔海森那家伙也是,他知道这事后居然就‘哦’一声!”
“艾尔海森也知道了?”布里兹惊讶地说:“这么快?你们是天天都在打探我的消息吗?”
卡维翻了个白眼:“现在教令院谁不知道这件事?我警告你最好讲清楚——”
“第一,我是自愿的。第二,我有思考过。第三,我这次约你是为了我的树屋,我付过摩拉了,现在是你的甲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客户?我要投诉了。”
“你真的是——”卡维一时口吃,像极了憋闷的雷史莱姆,他气的快要跳起来,又很快泄气地坐下,扶着头靠在墙壁上,露出那张疲惫又无可奈何的脸。
他叹了口气:“算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反正受累的也不是我的生活,不管你了。爱怎样怎样。你那点摩拉自己收好,我现在不缺钱。对树屋有什么要求现在就告诉我吧。找好施工队了吗?我知道几个实惠点的,需要的话就联系我。对了,你要在哪里建树屋?带我去看看。”
布里兹沉默了。她的沉默让卡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