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拔尾羽
“质子起码还享过福,那帝姬是真可怜,天生贱命。”
“虽然如此,但灵雪帝姬虽然吃的苦多,但身子好啊,不娇贵,耐得住折磨,可质子不同,他天生体弱,咱们宫里这情况,他怕是活不长了。”
“唉,宫里死人是常事,见惯不怪吧,他好歹是南冥的少君,我想帝君应该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死吧。”
“可是,质子的身体本就弱,咱们帝君肯定不会为了他费心力,死了不也是在情理之中。”
“也是......”
乾羽侧耳听着那些侍仆议论,脸色凄苦,以前在南冥,下人如果想议论他,好歹背着他点,现在身处东夏,这些下人倒是毫无顾忌。
后来,乾羽被送到老旧的斜风殿生活,条件依旧艰苦,少渊有派遣侍仆看着他,但其实就是每天来监视他,看看有没有死,面对乾羽的痛苦,他们都无动于衷,也不愿意在乾羽所在的环境多停留,觉得晦气。
一日,乾羽听到殿外传来缓慢的脚步声,听着不像是每日匆匆来又匆匆反的侍仆,乾羽一时好奇,就走过去查看,透过门缝,乾羽看到一个年纪比他大的一个姑娘,穿着陈旧破损的衣服,脸上还有些浮肿,像是刚刚被欺负过,神色还很惶恐。
乾羽见姜灵雪正在向斜风殿靠近,但就是不敢进入,好像一直在犹豫,乾羽观察了她好半天,觉得姜灵雪和那些人不一样,应该不是坏人,如果他没有猜错,来的这个姑娘应该就是那些下人口中的灵雪帝姬。
没等姜灵雪反应,乾羽抢先一步打开大门,姜灵雪因此吓的一激灵。
乾羽有良好的教养,不管其他人对姜灵雪如何,但姜灵雪再怎么也顶着东夏帝姬的名号,乾羽依照规矩,应该给姜灵雪行礼表示对东夏的敬畏。
姜灵雪见状顿了顿,对乾羽的行为表示吃惊。
“质子乾羽,见过帝姬,不知帝姬来找乾羽所谓何事?”
“我......”姜灵雪迟疑道。
乾羽看着姜灵雪,等待着姜灵雪的答复。
姜灵雪犹豫着不说话,神色为难,乾羽灵敏的察觉到姜灵雪的这个情绪。
乾羽走近姜灵雪,指着姜灵雪红肿的脸颊,问道:“帝姬的脸是怎么了?”
“我......”姜灵雪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脸,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乾羽对姜灵雪的遭遇与处境也有所耳闻,于是道:“帝姬不想说,我便不问。”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乾羽虽然自身难保,但也对姜灵雪生出了怜悯之心。
他拉住姜灵雪的手,道:“帝姬随我来,斜风殿虽荒芜,但凉水还是有的,帝姬的脸挂了红,得拿凉水敷一敷才好的快。”
姜灵雪表现的很吃惊,她不知道乾羽会这样对她。
乾羽把姜灵雪往殿内拉,姜灵雪却犹豫着不敢向前,还挣脱开乾羽的手,不顾一切的跑开了。
乾羽先是表现诧异,而后狐疑的望着姜灵雪远去的背影,感觉姜灵雪很反常,于是神情无比警惕。
乾羽觉得,姜灵雪之所以会来找他,应该是有人指使,他和姜灵雪又没什么联系,姜灵雪不可能无端的来找他,后面的人应该是暴力要挟了姜灵雪,让姜灵雪帮他达成什么目的,但是姜灵雪很为难,所以犹犹豫豫。
乾羽实在猜测不出,姜灵雪来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事,但大概是与戏弄他有关,定不是什么好事。
不久后,乾羽从来查看他的侍从那里得知,是艳辛帝姬想要他的尾羽做冠,又看姜灵雪不顺眼,所以让姜灵雪去取他身上的尾羽,但是姜灵雪来的时候,并没有这么做,最后艳辛大怒,姜灵雪又被艳辛毒打了一顿。
那时乾羽才知道,姜灵雪为什么惶恐的出现在这里。
姜灵雪在帝宫里活动也不怎么自由,乾羽想再看见姜灵雪,不是什么什么容易的事。
时间到了冬天,乾羽的身体状况下滑严重,整日高烧不止,夜里的咳嗽声很吵,巡逻的侍从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但不会有人愿意去理会他。
乾羽意识昏厥,喘着粗气,他知道自己命在旦夕,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乾羽万万没想到,东夏帝宫中,还会出现一个人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乾羽再度睁眼时,一眼就看到姜灵雪的背影,然后看着姜灵雪匆忙的收拾地上的残药渣,她必须得把这些痕迹藏好,不然被发现的话,那些人肯定会借此找事,姜灵雪偷盗药材的事就会暴露,免不了会受罚,定又是一吨毒打。
姜灵雪收拾完这些就早早离开,乾羽微睁着眼,看着姜灵雪的背影远去。
乾羽感觉自己的被子很暖,好像是被塞了厚了不少,这些应该是姜灵雪为他做的。
那时,乾羽很庆幸,没想到在这冰冷的东夏帝宫中,还有一个在对他好,自己也因此留住了一命。
之后,姜灵雪每天都会来看乾羽,样子也是千变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