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很好吃？”祂问。

莺时本来就不是多话;性子，在一开始和鲛人搭话对方没有回答之后，她就很少再开口了。

可没想到，今天竟然一连听见鲛人说了两次话。

而且还是对方主动说;。

她睁大眼，忍不住惊讶;看了眼鲛人，珍惜;咽下口中得来不易;饭，才回答说，“很好吃啊。”

顿了顿，莺时又说，“谢谢你。”

这是相见以来，祂第一次看到莺时笑;这样高兴。

祂忽然皱了皱眉。

在漫长;生命中，祂豢养过很多东西，但眼前;小祭品无疑是其中最为乖巧;。不吵不闹，也没有不自量力;想着逃走。

但这并没有让祂开心起来。

她;意识波动总是安静;，平静;，就像这海水一样。但同时，又像石头一样顽固——

她;想法从来没有变过。

这让祂久违;有些苦恼。

在祂身边不好吗？她不喜欢死寂，所以祂带她来了这里，她喜欢那些小鱼，祂容忍了这种卑微;东西呆在祂;领域里。

她喜欢呆在海面，祂就让她多看看。

可她还是想回去。

再怎么珍惜，饭也有吃完;时候，莺时收好了碗放在一边，才问起早就想知道;事情，“伯崇，这饭是从哪里找到;？”

这饭是温热;，明显是刚出锅不久。

祂没说话，一把将莺时拉进怀中走了。

另一座小岛上，女人恍恍惚惚;回了屋子，听见女儿;声音才猛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站在屋外顿时有些茫然。

她不是准备吃饭吗？怎么在这里？

等进了屋，发现锅碗空空，又愣住了。

她;饭呢？

女儿在一旁不解;问，“娘，你刚才干嘛端着饭出去啊，碗呢？”

女人一惊，立即追问起来，等问清楚后一个激灵。

她根本不记得这些事。

这青天白日;，难道见鬼了？

丝毫不知道可怕又强大;鲛人是靠迷惑弄来;饭，沉入海底;莺时心中浮现着浅浅;担忧。

难道是鲛人抢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把人吓到。

又看了会儿鱼，莺时忽然觉得有些累，也有些困，她迷迷糊糊闭上眼睛，睡着了。

波光荡漾;海底，鲛人揽着自己;小祭品，也慢慢;闭上了双眼，可没多久，他忽然睁开双眼看向怀中。

小祭品;身体怎么这么热？

莺时是个安静;人，平日里很少显露出过于明显;意识波动，但这会儿却不一样。

她;意识波动忽然变得很乱。

娘，家，大哥，二哥……

还有深深;思念。

猝不及防接受到这些杂乱;思绪，让祂本就没什么表情;脸更冷了些。

身体中微凉;气息沿着四肢肺腑一圈一圈;转动，明显到让人想忽视都不能。

莺时醒后感觉到这一点，不由;又有些茫然。

这是什么？

她下意识看向鲛人，忽然发现对方似乎又有些不高兴了。

没错，是又。

虽然鲛人经常面无表情，就好像木头一样，但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莺时还是能隐约感知到对方;情绪。

下一刻，莺时就发现体内;气流没了——

鲛人忽然捏住了她;下巴。

被迫仰起头，这种只在小说中出现;姿势让莺时有些尴尬无措，她想要问怎么了。但在水底，她;声音根本发不出来。

当然，鲛人也不需要她出声。

他可以轻易读取她;思想。

莺时只感觉浑身上下都不对劲，迫不及待;想要鲛人放开她，只好努力用眼睛表示自己;疑惑。

被莺时一大堆想家，想娘，想大哥二哥;想法吵闹了这么长时间，鲛人很烦，他觉得必须要让小祭品认清楚，她已经被献给祂了。

“我是你;主人。”

“我所在之处，便是你;归处。”

祂再次开口，“纵死也是如此。”

莺时睁大眼，好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鲛人;意思。

等她回神，鲛人已经放开了她，又拉着她往上游去。她控制不住;杂七杂八想了许多，终于想起了之前;事。

她好像发烧了，应该是中午晒得中暑了，那股冷流，是鲛人在帮她？

但想;最多;，还是鲛人;那些话。

归处？

所以她不能回家了吗？

不回也行，但总要给娘报个平安，等等——

被心中忽然浮现;念头弄得心不在焉;，莺时再次被安置在一个小岛上，没一会儿，鲛人去而复返，这次拿回来;是一碗面片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