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
地的祖坟便会被视为大不敬的。
也正因此,宋握瑜与唐悯之便同一路同行而来的村长说了心中事情,并表示二人可以在外处等候。村长听完之后,倒是表示他并不讲究这些,更何况二人乃是张家的大恩人,更无需多想,若是二人想去便可跟着来,但是若是不想进去也不强求。
宋握瑜谢过村长好意之后,还是婉言谢绝了。虽说村长是个明事理的,不会在此事上做文章,但是村中人口不少,也难保众人都是这样的心思,哪怕是有一个人心中有芥蒂,说出些什么闲话来也总归不是什么好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
其余的人都进了坟地深处,只留下了宋握瑜和唐悯之两个人还留在外边。宋握瑜自然是想和唐悯之来搭话的,可是唐悯之也不知道是出了些什么毛病,从昨天从官府回来开始,便对宋握瑜爱搭不理的。这话说的也不太准确,应该说,他对所有人都是爱搭不理的。只不过他平日里总是和宋握瑜有话说话,没话的时候找话也要聊上几句,故而这突然的转变让宋握瑜也是感觉有点不自在了。
宋握瑜虽也不想惯着唐悯之这个臭毛病,但是想起昨日傍晚唐悯之的那句话,想是他一个人在江湖上自幼漂泊无依,如今瞧着张老伯对他女儿的一片真心,触动了他对真情渴望的神经。想到此处,宋握瑜心中哪里还有什么气,早就化成了对唐悯之的怜惜之意。也不知道唐悯之自己知不知道,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张狂小霸王一般的形象,此刻在宋握瑜眼中却变成了自怨自艾的小可怜。
想通了这一点,宋握瑜自然放下身段来往唐悯之身边凑了凑。唐悯之瞥她一眼,没说话,但是也没挪远。
“我知道,你从小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容易,一个人独来独往的总归会辛苦,你要是不嫌弃,咱俩要不认个兄妹,往后你也算是有个家人了?”宋握瑜小心翼翼地试探。
宋握瑜此举虽是好心,但是若是在有心人听来恐怕就会被曲解成高高在上的怜悯之意了。
不过唐悯之与其相处了如此之久,自然是知晓她并无恶意,但也不由得纳闷宋握瑜的小脑袋瓜里一天天的到底想了些什么东西。唐悯之的父母虽早早地便离开了他,可自己也并非无依无靠长大的,也有如父亲一般的师傅与至亲般的手足。虽然自己有时候还是很渴望那个有父母的家,但是却着实不是宋握瑜心中想的那种孤苦无依之人。
心中有了问题,就要问出来,所以唐悯之问道:“谁告诉你的我从小一个人生活?”
谁说的?好像谁也没说,宋握瑜自己猜的。宋握瑜突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其实唐悯之没说过自己的事情,是自己想当然了。宋握瑜一下子气就不太壮了,讪讪道:“就……感觉呗。”
听到这话,唐悯之都被逗笑了,虽然宋握瑜还是感觉他是被自己气笑了。唐悯之这两日以来,罕见地露出了好脸色来,眯着眼睛问道:“我若是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那你觉得我这身武功是哪里来的?”
好问题,一下子就把我问住了!就在宋握瑜苦思冥想该如何给这个问题来一个合理的答案的时候,唐悯之倒是率先开了口:“你该不会觉得我像话本里写的那样,是掉下悬崖之后拿到了一本武功秘籍,才有了这一身的本领吧?”
虽然有点扯,但是很合理!宋握瑜顺着这个思路表示了认可,朝着唐悯之点了点头,随即就听到了唐悯之的低声笑语:“虽然我没你想的那么可怜,但是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了。”
好不容易二人之间的气氛才有所缓和了,但是上天是残忍的,随即而来的便是一个悲伤的消息——张老伯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