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长跪不起
时间,或许会求仁得仁呢?”
芍漪哽了一嗓子:“如果虞主子因得不到内丹而有个好歹,到时候你被他们千夫所指,也不后悔吗?”
我朝阙宫方向边走边道:“用别人形神俱灭和家破人亡为代价换来的精元内丹,莫说增加两千年寿数就算两万年又如何,即使活着也会活得寝食难安。或许,紫虞和我不同,她能每一天都好吃好睡,可醉灵并没行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凭什么要为了让别人活着而付出如此代价?至于我,没什么后悔的,他们想怎样便怎样吧。”
就这么,我一路吹着冷风,径直跪在了阙宫高台的最后一层石阶下。
文沭远远跑来:“你这是干什么?”
我叩在地上朝那巍峨的宫门俯首拜了一拜:“子暮斗胆,求扶青哥哥开恩,饶妘妁和她的母亲不死。”
文沭看一眼四周压着声道:“祖宗诶,你赶紧回去吧,别再惹主上不高兴了。”
我拔高了几个调,再叩下去,道:“子暮斗胆,求扶青哥哥开恩,饶妘妁和她的母亲不死!”
文沭做出噤声的手势:“除辽姜公子以外,主上为何只带我跟司徒公子去碧滢小筑,是因为主上不想把今晚的事情闹大牵连到你。替她们求情就是在抢虞主子的救命良药,别人会说你吃里扒外向着缥缈宫,为两个醉灵这样不值当啊。”
我忍不住反驳:“难道她们生来就该为了替别人续命而死吗?”
文沭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弱肉强食这就是规则。”
我难以苟同:“这是野兽的规则。”
一声冷语幽幽地从高台上传下来:“有时候野兽与人心没什么不同,区别只在于形式而已,这就是现实。”
文沭屏声退回自己的位置,扶青一阶一阶走下来,垂眸看了我很久:“我陪你五年却连相识五天的醉灵都比不上吗?”
他坐在冰冷的台阶上:“不对,应该这么问,我在你心里比得过谁啊?”
我几乎脱口而出:“谁都不能跟你比!”
他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从前也有人说过这话,我跟个傻子似的什么都信,现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我看着他,半晌,道:“是真的。”
顷刻之间,他敛去笑容,没有半分犹豫:“那就立刻回去不许再替醉灵求情了。”
我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他眸子黯了黯,又接道:“现在回去我就信你。”
良久,我不说话,也不准备离开。
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看样子你打算在这儿跪一晚上?”
说完这句,他转身走上台阶,清冷的声音如来时一样:“那就跪吧,跪累了自己回去,如果腿酸的话可以让文沭给你备顶轿子。”
夜,漫长。
次日,天刚蒙蒙亮,云中荡起几声鸟鸣。扶青出来时我还跪着,头上积了些晨露,湿哒哒的。
膝盖倒还好,疼着疼着就习惯了,只是小腹上的伤委实难受,我颤颤巍巍叩下去险些抬不起来:“求扶青哥哥饶妘妁和她的母亲不死……”
他看起来很疲倦,兀自在宫门前站了会儿,然后走过我身旁径直扬长而去。
我捂着肚子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头,他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一眼:“你肚子怎么了?”
我实在忍不住便胡乱诌个借口:“饿疼了。”
他皱眉:“回去。”
我像根枯枝,干巴巴杵在那儿,好像随时都会倒一样。
他声色俱厉又道一声:“回去吃饭。”
我捂着肚子不走也不说话,扶青冷下脸继续往前,且步伐越来越快。
这一次,他没再回头,我一路远远跟着,直至两个卫兵挡上来:“浮生殿乃议政之重地,没有主上的准许,你不能进去。”
大殿中央,玉阶的最高处,扶青闭上眼睛支颐在座椅一侧。
我忍着刀伤小心翼翼地跪下去,司徒星朝殿外张望一眼,转头向扶青拱手:“主上,子暮这是……”
扶青淡淡揉着额角:“不管她。”
司徒星再道:“可她看起来好像不大精神……”
辽姜根本不等他说完:“启禀主上,自魔界应下战书以后,仙界便集结精兵强将虎视眈眈。属下听闻,天帝此次并未派重华出战,而是亲手将挂帅旗交给了他的第三子潮泱。”
扶青余光瞟来一眼,恍神了片刻,才道:“不足为惧。”
辽姜续禀:“潮泱法力虽高却空有匹夫之勇,区区悍将自然不值得在意,可那面旗挂的是副帅。”
扶青顿了半晌:“主帅是谁?”
辽姜道:“不知。”
奉虔思忖着:“君臣有别,潮泱贵为天帝第三子,想来掌主帅令旗的总不会是别人。”
辽姜想也不想:“那便只能是容炽了。”
我捂着伤,沁出满头大汗,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