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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一·珺山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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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

每每我端着茶去,鹤轩都会对墨纾说同一句话——你待她,格外不一样。

鹤轩并非无端说这样的话,墨纾对我,的确与别人不一样。他不但做点心给我吃,还将自己的乾坤冰阳扇给我当玩具使。冷冷清清的他在梨花坞里扎了个秋千,我坐秋千,他就在秋千后头推我。

三千年来,我一度觉得他同我喜欢他一样喜欢我。因为我们的结缘偶缠在一起,因为他对我笑,因为他待我不同。

三千年后,我意外得知一件戳心的事,墨纾他,并不喜欢我。

梨花坞之所以叫梨花坞,是因为栽满了成簇的梨花树。他喜欢梨花,梨花很白,白的像雪。白狐爷爷的本体是一只九尾白狐,所以总穿白衣。墨纾也爱穿白,却与本体没什么干系,仅仅因为他喜欢白。白衣与雪同色,就像他喜欢梨花一样。

是的,他喜欢的那个人,叫雪女。他待我与别人不同,因为我长得像雪女。

与其说他钟情雪女,不如说他钟情的是一幅画。悲催的是,这画是白狐爷爷画的,是我从九重天扔下来的。早年间,我不留神打翻烛台,将画烧出个豌豆粒儿大小的口子。白狐爷爷最爱惜这幅画,我怕他恼,就偷摸着将画丢下了九重天。

墨纾拾到这幅画,不大有温度的心一下就暖了。只可惜,他拾到画的时候,雪女已经香消玉殒很久了。我这位情敌,并不认识他。

真相将我伤得很深,趁墨纾做点心的时候,我揣着一颗满目疮痍的心,悲悲戚戚跑了出去。离开九重天以后,我秉承着白狐爷爷的忠告,从未踏出梨花坞半步。如今跑了出来,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日暮西下的时候,我随意挑一座山哭哭啼啼闯了进去。我挑的很准,这山叫珺山,拽的像皇帝老子的那位就住在这儿。准确说,这是他在魔界外的住所。通俗些解释,叫行宫。

哭得伤心的时候,我被一队卫兵逮到他面前。那时,皇帝老子正埋头阅书,并没看我。他着一身赤红的袍子,头顶束着细短的镂空银冠。看上去就跟那只结缘偶一样,冷冰冰的。

彼时,我并不知那是他的结缘偶。若知道,我会选择把自己弄死,或在皇帝老子抬眼前戳瞎他的眼睛。

故事就是这么狗血,皇帝老子对我一见钟情,并拿一个假身份诓我。他说自己是扶青的心腹,叫红红。

嗯,很有见地的名字。

这时,我被扶青按倒在榻上。他扼住我的喉,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九重天上活蹦乱跳的清秋死在了四千年后,现在我是个瞎子,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

幸好看不见,幸好看不见……

他用冰冷的声问我:“想没想过,我还活着?”

我不挣扎,像死尸一样瘫软在榻上。

他掐着我,掌心用力了几分:“你不挣扎,是不是觉得我心里有你,一定不会杀你?”

事实正相反,他最好赶紧动手,本瞎子求之不得。

扶青忽然松手,并轻轻抚上我的颊:“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这句话,我曾盼望了许多年。如今听他说出来,心里刺痛得很。

他一只手牵着我,一只手环着我,并埋头抵住我的额。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我有些颤抖。

扶青用最暧昧的距离说出了最无情的话:“清秋,你记住,爱你入骨的扶青已经死了,是你亲手用销魂散毒死的。今时今日,你敢踏出珺山半步,我就杀了墨纾。”

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珺山,只留下一位叫芍漪的侍女照顾我,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儿曾经是他的行宫,如今是我的囚笼。

囚笼里,我待了三年。

开春刚下过雨,屋檐淌着水珠。芍漪探头望过一眼,冷飕飕打了个寒噤:“这几日总下雨,姑娘冷不冷,可别生病了。”

我搁下盲书,抿一口案上的茉莉茶:“开春暖和不少,我衣裳多,不妨事。”

芍漪稳妥,仍旧取了披风来:“下雨湿气重,姑娘还是披上吧。”

我有些恍惚,当扶青还是红红的时候,他也这样给我披衣裳。

那时我与他相识不久,正沉浸在墨纾钟情于别人的打击之下。每每以泪洗面,他都脱下自己的袍子裹在我身上。我说我不冷,他说,我怕你被自己的眼泪冻感冒了。

我从思绪里回神,伸手拢了拢披风。披风上绣着春日里的山茶花,针脚十分细腻,却不知是什么颜色。

我轻轻问了问:“从前似乎没穿过,衣橱里有这件吗?”

芍漪手巧,说话间系上一个周正的结:“这是司徒公子前两日送来的,他没久留,略站站就走了。司徒公子还让我叮嘱姑娘,开春多雨,别着凉了。”

她口中的司徒公子是扶青手底下的三魔之一,司徒星。其余两魔,一个是辽姜,一个是紫虞。

窗外刮进凉风,我呛了呛,声蔫蔫的:“司徒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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