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骨
江浔野就站在她面前没动。
可她还是怕他逃。
夏煜桉去抓他,有些急,怕他下一秒就不见。走得不稳,跌他身上,顺着惯性把他一直按到墙边。
她抓住了,就不会再让他走了。
夏煜桉轻,力气不大,跌身上不疼,脊背往墙上撞也不疼。
夜色有些深,屋里的光如水中涟漪扩散至屋外,一点点晕染,消散于周遭环境。她明明站在光里,却固执,偏要从里头跑出来,和他站在一起。在黑暗里,在凉风里。
江浔野安静凝视着她,头发乱乱的,都戳到眼睛。低眸,伸手,小心翼翼帮她整理了一下。
借着隐约的月光,看清楚她。她没有掉眼泪,只是眼睛有些湿润,泛着白光。
思绪不受控制,非要在这个时候记起以前一幕幕。夏煜桉很少哭,他却总能看见她红着眼尾哭红鼻子的模样。那会儿在念书,两个未成年,什么都不能做,她却偏要这么勾他心思,只勾他一人。
忍着。
忍着忍着就是七年。
都成了大人。
记得上回她哭得泣不成声,把他按在她怀里。再也没忍住。
拥吻、体温、香味。
至今都记着。
此刻,那些肮脏的想法在夜晚再次被点燃,在黑幕中再次向他侵袭而来,无法抗拒,让他逐渐沦陷。
他想,一定是刚才的白酒让他也有些混乱恍惚,开始不清醒。
突然好想碰一碰她。
“桉桉。”他低声。
“干嘛?”
“我真的很喜欢你。”
夏煜桉一怔,觉得好笑:“头一回听你这么说。”
“但是,”江浔野嘴笨,不知该如何表达,双眸微不可察惊起层层涟漪,稍许惆怅,“有太多太多优秀的人在你身边,我有点愧疚不安。你向下兼容我,这让我感到很愧疚。”
“不敢说爱。觉得那太沉重了,太珍贵了。我不知道能不能给你,不知道你还会不会信我,毕竟连当初的承诺都……”
“江浔野,想不想做点别的?”夏煜桉打断他,不想提七年前的不愉快,只是看他,扯他衣服。
走过的弯路已经够多,那七年她受够了,她不想再弯弯绕绕。
江浔野只觉内心隐隐掀涌着,似是触动,思索着什么,然而最终,只是平静道:“桉桉,你喝多了。早点休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别扯。”夏煜桉不让他逃,直视他,“你也想,是不是?”
谁也瞒不了谁。
也。
抓住关键字。
江浔野并没有回应她的问题,也迟迟没再开口。又过许久,大抵因为他的不语,夏煜桉开始打退堂鼓。
有点勇气,但不多。
“这个生日过得一点也不开心。”她无奈低笑,藏不住失落,往后退一步,“江浔野,我今天确实喝得有点多了,你当我说胡话吧。”
仅仅是后退一小步。
定住,看着他。不舍得就这么放他走,一定要从他那里带点什么。
于是踮起脚,去吻他。
若即若离。
处于主动地位,热烈,汹涌,江浔野却只给她一点回应——像是被一种短暂的瘾催化。
被泼冷水,觉得没劲,夏煜桉恋恋不舍地与他温热分离,还在回味。走廊里头安静,有些羞,不敢大声呼吸,只低低地吐气呼气,微低眸,抱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眉骨。
总是不禁撩的纯情野狼。
非要等她后退的时候后悔。
刚放手,却被他缠上。
和刚才完全颠倒。
夏煜桉本就醉酒腿软,扛不住他的攻势,不自觉地往后倒。江浔野拦着她的腰支撑着她,怕她累,想往对面走让她靠着对面的墙。
可夏煜桉是背对着的,被他带动着后退,晕晕乎乎的,跟不上他的节奏,又被他堵住了嘴,呜咽,说不出话。
偶尔给她呼吸的机会,时间却短,张嘴准备开口,却成为他入侵的机遇。
只能推他肩膀。
一心没法二用。
原本自己的节奏被推的几下打乱,夏煜桉的腿不听使唤,绊了一下,要往地上倒,拽着他的衣服。
感受到力度,江浔野干脆将她轻放至地板。怕磕着后脑勺,用手背帮她垫着,于是她整个人都被他箍住,从腰到头,都锁在他的掌心里。
地板很凉,从脊背肌肤传来,一阵酥麻,凉得她一激灵,瞬间清醒不少。
草原上的野狼——忠诚、执着、凶残、耐力好。到手的猎物不会轻易放过。
江浔野情绪稳定,很少对她凶。仔细回忆,发狠咬过她一次,有点疼,疼得她立马就泛出泪花。然后就是接吻,吻得凶,每回都把她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