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新年
丁逸姗又贴了上来,她的呼吸轻柔,发丝拂过顾淳的脖颈。
顾淳的声音又在她耳畔响起时,她想:这回应该没问题了吧……
“丁逸姗,我不留宿任何人。如果你实在不想回家,我认识的同事里住的最近的是齐弘毅。而且听说他也是一个人住。你想去他家吗?”
丁逸姗万万想不到会听到这种回应,不禁吓得忘了流泪……
圣诞节后周末一过,舒韵又狠狠忙了几天。
但为了12/31能和滕娅、乐宜一起跨年,这几天忙到爆炸也值得,毕竟今年的最后一天,也是徐乐宜的last day。
乐宜今天真的漂亮得很惊艳。
放下工作上和感情上的负担后,她整个人都变得轻盈灵动了。
虽然不像丁逸姗那么刻意地走精致性感的路线,但她也抛弃了过去三年在这个公司一直保持的风格——黑白灰最多再加上米色和藏蓝的沉稳色调,利落干练的短发,仅仅打底的淡妆,笔直的西裤或者过膝而样式简洁的中裙。
今天她穿得像个下课后要去约会的大学女生,随性、轻柔、颜色浅淡的一身衣服,点缀着彰显个性的小小首饰,口红鲜亮,染过浅棕色的短发蓬松且不太贴合,却看起来很是活泼俏皮。
今天的舒韵见了自己,居然没有嚎叫着扑上来、再在肩头蹭来蹭去撒娇,而是朝着乐宜抬起下巴默契地一笑,乐宜不由得感觉她也长大了。
离职手续上午就能办完,徐乐宜理好资料,用湿巾将马上就不是自己的工位,擦拭得干干净净。
起身拿起包,朝着电梯口的方向犹豫了两秒,还是回转身来,走到詹浩峰办公室的门口,轻敲了两下。
“学长,我得走了。”
詹浩峰抬起头来,被冬日暖茶的水汽氤氲的镜片后,他眼神里还是有几分不易察觉的错愕。
他站起来,抽了张纸巾,低头一边擦净镜片,一边问:“今天就last day了是吗?时间过得挺快。”
“是啊,HR效率挺高,我都不用留在园区吃午饭了。”
“下家定了吗?在哪?”
“差不多定了。以后你总会知道的,总之可以放心,不是竞品公司。”
“恩,我不担心。我知道你不会。今晚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乐宜咬了咬嘴唇,还没来得及回答,詹浩峰的手机就响了,他转身从办公桌上拿起,而徐乐宜已经瞥见了来电人是卢冬。
她不再犹豫,趁他还没有划开接听键,快速说了句:“不了,我晚上约了滕娅舒韵。就这样吧,学长,拜拜。”
就在詹浩峰犹豫先接电话还是先回答她的瞬间,徐乐宜匆匆掩上门,离开了。
舒韵一整天都没有回复微信里的个人消息,疯狂输出工作文档、表格、ppt,除了午饭和上厕所外,几乎没怎么休息,就为了可以早点下班,不要让乐宜连这顿饭都等自己。
唐姐总算有几分良知,没有像圣诞节一样快下班时还要加倍磋磨她。
18:30,舒韵“啪”得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放进双肩包里,穿上毛茸茸的厚外套,健步如飞地走向电梯间。
电梯门几乎就要合上,她一边叹气一边却还是慢不下脚步,就在感觉快没希望的时候,门又打开了。
舒韵对着靠近电梯按键前被阴影遮住的高瘦身影,报以感恩的一笑。
不过再向前一步,她才发现那人正是顾淳。
好巧不巧,她走进电梯间最后的缝隙里,又无奈发现:自己右肩挨着的是顾淳,左肩并着的是丁逸姗……
舒韵无力地深吸一口气,仔细想想,12/24深夜,不对12/25的凌晨后,她就没怎么再和这二位打过照面。
而且说实话,不知为何,那个周末,顾淳低头优雅啃着卤味、而嘴唇散发出诱人的色泽和香味的样子,总是浮现在她脑子里,赶也赶不走。
更可怕的是,她还会不断重复播放,丁逸姗倚在顾淳肩头和怀中的画面,浮想联翩,心情混乱。
因为说不清自己这样无端烦恼的原因,她干脆也没在“快点下班!”群里共享那天的八卦。
那天夜里到底丁逸姗有没有回家、又是怎样回家的呢?……
这个想法又像一个气球一样,在舒韵此刻的脑子里迅速膨胀,直到好奇心快要爆炸。
电梯门打开了,丁逸姗一言不发、像不认识电梯间里任何人一样,冷漠匆忙地快速离开了。
倒是顾淳,对舒韵说了声拜拜,才匀速向前,平静走远。
舒韵晃了晃自己充满疑惑的脑袋瓜,打了辆车,前往滕娅选的那家川味火锅店。
多亏了下午不上班的乐宜早早前来取号,不然她们今天也得在店外大排长龙。
这家店的装潢相对别的火锅店更雅致清新一些,但不变的是腾腾的热气和食客们脸上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