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汁
受力都分析不出来,还有什么用,滚下去,老在这儿丢人现眼。”
班里同学这会儿听了额汗不止,他们都听说了,这是位名不经传的大佬,打架斗殴向来都是横扫八方的。
没曾想靳渐放下了笔,淡淡地来了句,“也没那么差吧,至少我还知道受力分析,写F。”说着,揶揄地将夏诗看在眼里。
夏诗耳根连着脖颈渐红,裹在靳渐校服里的肩头虽看不见,但不难想象,应带了点酡红,如草莓的小尖尖,红得诱人。
她像是喝了浸了姜汁酒的威士忌,有点微醺之意。
想看的都看了。靳渐嘴角扯了抹不易察觉的笑,将粉笔往王德明手里一抛。
“我回去跟我同桌请教请教。”说着,拍着手上的灰,大剌剌走到座位上。
夏诗也跟着回来,后半节课都没怎么说话一直在研究题目,这会儿有点明白了,但讲给人听是不能的。
“为你解围脸都丢光了,给我讲道题不过分吧?”靳渐抱臂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低头演算的夏诗。
这已经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了,夕阳光线透过玻璃窗洒进来。
夏诗抬眼,被阳光晃了下眼睛,顺手将窗帘拉上,“你睡吧,我真还没做出来呢。”
这回靳渐再没说夏诗笨,趴在桌上,迎光看她蓬松头发,轻笑了声,“行呗,我等着你呢。”说着,拿沾有咖啡的校服上还干净的地方挡住头,眯眼准备小憩会儿,却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落日又沉了点,转眼间半小时过去,夏诗仍旧一筹莫展。其实她也并非死脑筋,她现在就想看看,自己竭尽全力,能做到什么程度。
然而事实上,很简单的题目,她一下午试了多种办法,依旧一筹莫展。就像绕球跑,一叶障目却不自知,兜兜转转仍旧回到了原地。
王德明还对她心存期待,但她就那么点本事,夏诗将笔甩在桌面上,整个人萎靡的不行,指了指王霸天,“我不行,你问他。”
没人搭理她,她说话声音也小,全班都静悄悄的,除却手翻纸叶之声再无别的,呼吸都清浅。
夏诗望天,忽而眼泪滚烫,强忍着不哭,眼泪却哗哗往下掉,跟不要钱一样。
是没哭出声,不断抽纸的声音却惊扰一边睡觉的靳渐。
以为是王霸天又犯贱过来抽夏诗的纸要去蹲坑,不爽地抬起了头,掀起困倦的眼帘横了一眼。
就对上了湿漉漉、水濛濛的那双眼睛,像水灵葡萄里面揉进了碎玻璃片子。
夏诗察觉到了靳渐眼里的冷漠,手顿了一下,飞快地把纸攥在手里,在眼周扫了一圈。
有点尴尬,但依旧表现的淡定,“是暂时还做不出来,但是胖子也不是一口吃成的,所以还是慢慢来吧......你要是急的话,问问王霸天,他好像很懂这些。”
王霸天没搞明白怎么一回事,但这句嘀咕声是听见了,依他判断,这时候决不能碍着两人,于是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不会的!陈小云,你也不会,是不是?”
“啊?”陈小云懵了一下,戴上耳塞,往旁边挪了挪,继续刷题。
夏诗说话时候,不难听出里面浓重的鼻音,靳渐嘴唇微抿,靠在椅子上,眉头也渐渐蹙起。
纠结半天,靳渐还是觉得烦,于是他决定快刀斩乱麻,径直离开了座位,拎着谢逾的衣领,半拖半拽,将他拎到座位上。
站在过道上,居高临下看着他,朝夏诗颔首,“教她。”
谢逾:?
“把你刚刚写的那方法教给她啊,你脑子不行啊。”靳渐鼻腔冷哼。
说完,拿了桌面上的手机跟打火机,踢开教室后门转身就离开。
九月中旬,将近傍晚天就有点凉了,靳渐越想越烦,摸出根烟,去就打火机。
点上火的那一刻,王霸天背着书包跟了上来,“渐哥,回家做生意去?”
靳渐没说话,眯着眼,吐出口烟。
烟雾迷茫中,靳渐说:“你没看见么,她研究那方法就他妈是谢逾写的,别的就不行?非得跟谢逾想的一模一样?脑子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