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沁得知她要走
昂沁微笑的时候,眸子里好像有星光流动。原本覆着一层冰霜的眼,骤然有了感情,会勾人似的。时傲看呆了,原本还要骂的话,突然想不起来了,最后又气又笑地说:“你还笑!有这么好笑吗?我哪知道牛奶还能攻击人呀!”
两双眼睛在半空中交汇,两人都愣了一下,倏地一同笑出声来。
圈里的牛羊像是被传染了一样,咩咩声和哞哞声交相辉映。如果敖登和乌如穆在,一定还会为这幅场景增添几声生动的狗叫。
过了一会儿。
时傲擦干眼角因为大笑而泌出的泪水,问昂沁:“笑够了没?”
昂沁点头,“嗯。”
“那继续吧!”时傲往一旁挪了挪,“你继续。我就算了,我跟这群奶牛八字不合。”
昂沁嘴角翘了翘,“行。”
因为这个小插曲,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不少。昂沁挤奶的时候,时傲便远远地站在一旁没话找话。
“你挤奶跟谁学的?拖娅吗?”
“其实你笑起来挺阳光一小伙,为什么总是板着脸呢?”
“你就打算一辈子待这儿吗?大城市其实也没那么糟。”
昂沁淡淡瞥了一眼时傲,那双充满威慑力的鹰眼,不知何时,又重新覆上一层淡淡的冰霜。仿佛刚刚因为她出糗而大笑的昂沁,只是时傲的幻想。时傲有些生气,“好吧!我收回你人还不错的想法!”
昂沁又将往日每天干的活重复了一遍,只是时傲始终跟在一旁。他搬草料的时候,时傲便用力掌着推车;他将一整捆草料往圈里扔的时候,时傲便在身后用铁锹一铲一铲将草料扔进圈里,最后照例要挖苦一声:“看吧!我就说没我不行!”
因为来来回回也干了好几天的农活,时傲对每件事的流程已了然于心。等两人将拖娅家的活干完,辗转去昂沁家时,速度便比往日快许多。但时傲见昂沁提着奶桶要去挤奶时,索性便不跟上去了。
她站在院子里,看敖登追着一只喜鹊玩。那喜鹊一定没少偷吃他俩的狗饭,长得圆滚滚胖乎乎的,时傲见它笨拙地扑腾翅膀,甚至担心它飞不起来。
天空已渐渐露出鱼肚白,金色的太阳眼看就要代替月亮,时傲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扭头看向提着满满两桶牛奶的昂沁,“什么时候吃饭?我饿啦!”
昂沁答:“马上。”
等喝上昂沁做的奶茶,已经是2个小时以后。锅里还在煎着蒙古肉饼,昂沁先倒了一碗风干肉奶茶给时傲。
时傲一边喝一边看着锅里圆圆的肉饼,“什么馅儿的?”
昂沁将饼翻了个面,“牛肉圆葱。”
时傲眼睛一亮,凑到近前闻了闻,馋得咽口水。
昂沁不时给肉饼翻面,等两面都煎的焦黄时,将出锅的第一个肉饼给了时傲。时傲直接用手接,被烫地倏地站起来,差点扔掉肉饼。昂沁递了个碗给她,这才没出糗。
她将碗放在腿上,一只手拿着饼呼呼吹气,一只手摸着耳垂。总算尝了一口,香地眼睛眯了起来,时傲冲昂沁竖起大拇指,“你别修车了,当厨师吧!”昂沁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她碗里默默地又添了个肉饼。
这顿饭吃得比以往都要多,饭后,时傲看着吃得鼓鼓的肚子,苦恼道:“我要是长胖了,一定都怪你!”
昂沁见惯她这幅口是心非、牙尖嘴利的样子,也不生气,只是默默地看天。
雪已经停了,但厚厚的云层像是要从天上落下来一般,虽然有阳光,气温仍旧很低。看上去接下来还会有几场大雪。
“喂!”时傲看昂沁发呆,出声叫他,见昂沁看了过来,便问:“拖娅没跟你说今天几点回来吗?”
昂沁摇头。
“算了,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时傲将羽绒服的帽子套在脑袋上,“我就要离开这儿啦!总之,这几天谢谢你的照顾!”
昂沁淡淡地“嗯”了一声,又继续看天。时傲顺着昂沁地视线仰头看过去,一边嘟囔:“这有什么好看的?”
见昂沁一言不发,时傲没趣地摆摆手,留下句“走啦!”,头也不回。
雪地靴吱呀吱呀的声音渐渐走远,原本仰头看天的昂沁缓缓收回视线。
“汪!”乌如穆冲昂沁叫了一声,他从兜里翻出今早剩下的肉干,扔到地上。乌如穆叼着肉干开心地躲在角落里啃食,一旁的敖登馋得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昂沁。
昂沁淡淡地瞥了眼一路延伸至大门口的脚印,转身朝屋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对敖登说:“马上。”
时傲回去后,又睡了个回笼觉,等她醒来时,从院子里传来吉普车的喇叭声。
时傲套上外衣,跑了出去。拖娅正在从吉普车后座上卸东西,听到时傲的脚步声,拖娅扭头笑着说道:“哦呀,时傲!还是家里好哇!”出门不过3天,她眼底竟染上一层重重的黑色。
当天夜里,拖娅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