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
1995 日本
“亲爱的欧洛斯:
收到你饱含情感的真挚问候,我深受感动。由于贝兹·威尔逊的委托,我没能及时阻止麦考夫愚蠢的行为,为此我深表歉意,祝愿你在日本的旅途一切顺利。
夏洛克.福尔摩斯”
斜体的英文字母整齐地排列在一起,赏心悦目。
欧洛斯把展开的信纸随意丢开。她叹了口气,写下了回信,黑色的墨汁在纸上晕染开来。
“亲爱的夏洛克:
请代我好好问候麦考夫,让他保重身体,记得告诉他我为他的体重以及发际线而深深忧虑。没有了我和莫里亚蒂,伦敦的犯罪率如何?你过得还好吗?我很想念你的小提琴演奏。
欧洛斯.福尔摩斯”
半个月前,谢林福德监狱。
“我不想亲自告诉他们,我最大的安全漏洞是我的亲妹妹。你只不过是选错了一条路罢了。现在,你需要去寻找那条正确的道路。”
对于麦考夫的谆谆教诲,欧洛斯并不想给出任何反应。她在脑中追溯着过去的时光,那些漫长的孤独的段落,那些她怎样都找不出意义的日子。
“日本是个有意思的国度,我期待你在那里有所成长。”
这就是她出现在日本的原因。
街道路灯的光线透过窗户洒落,明明暗暗,在欧洛斯浅蓝色的裙摆上投下一片斑驳。
她已经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半个月,整整十五天,半个月以来,她只有咒骂愚蠢的麦考夫这一件事可干。
东京实在是太太太太无趣了!
她似乎天生就很难对什么东西产生兴趣,现实世界在欧洛斯的眼里,被截然地分割成两个部分——有趣与无趣。在伦敦的时候,二者的比例还算相当,而现在,天平的另一端无限倾斜,有趣的那部分早就缩小到半个指甲盖的大小。
明明带有相同的基因,欧洛斯却并不像夏洛克那样向往案件,你会在意一只金鱼是如何杀死它的同类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那些看一眼就知道答案的案件对她来说就如同上方的比喻一样,毫无意义且浪费时间。
同样,她也不像麦考夫一样钟情于政治,稳固摇摇欲坠的制度,费心维护日渐坍塌的秩序,她可没有那种天然的责任感。
因为伦敦有夏洛克有麦考夫,再算上个莫里亚蒂,勉强还能称得上有趣,但东京什么也没有。
横跨了9542.96公里,几乎是四十个英吉利海峡的宽度。两座城市有着截然相反的面貌。
东京的天气却不似整日阴雨的伦敦,也没有充满水汽的西风,食物倒是意外的不错。但当地人的生活却有明显的割裂感,他们追求快节奏的西方现代生活,却又处处固守传统。
也许是受本国历史的影响,日本从历史上的藩属国发展成为现代意义上的藩属国,从古至今都在他国势力的影响之下。这里的人被压抑了太久,古板无趣到近似机器,更别提会出现什么能够刺激欧洛斯大脑的东西。
麦考夫为她安排的住处在东京都米花町,与一位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同住,只能说这是个相当不错的养老场所。
欧洛斯刚下飞机就看到了印着那位工藤君大头照的街边小报。什么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啊,什么东京的福尔摩斯啊,太浮夸了吧。不过是解决了几起普通案件罢了,难道说日本警察的智商连雷斯垂德都比不上吗?要真这么讲,夏洛克岂不是苏格兰场的上帝?
这家伙可以说是福尔摩斯的东京限定复制版,初次见面的时候就给欧洛斯表演了一场推理秀。不得不说,在异国他乡,这样熟悉的行为给她带来了不少亲切感。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欧洛斯对他的印象良好,至少脱离了金鱼的范畴。
但明明不是个蠢货,也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和一群脑袋空空如也,脑容量甚至不及金鱼的人一起上高中。可惜不能够将他的脑子解剖掉研究,麦考夫一定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轻易留下把柄向来不是她的风格。
再继续过这样无趣的生活,她将完全无法预测出自己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
一旁书桌上留了张字条:今天的晚餐在厨房,记得加热。
忘了说,这位十七岁的工藤同学被迫一夜之间长大,除了日常的学业,他还得负责欧洛斯的一日三餐。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的选择是速食产品或者是去青梅毛利兰家蹭饭。
毕竟,欧洛斯在生活技能方面是零。
看到纸条,她的眼神顿了顿,说起来,工藤新一已经一整晚没消息了。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同的声音,像是重物落地发出的响声,欧洛斯撑着伞循声走去。
门口赫然倒了一个小孩。
看着有七八岁,穿着极其不合身的衣服,额头上还有暗红色的血迹。
欧洛斯从来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晕倒的小孩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