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
蓝的夜空几许繁星点缀,两盏天灯悠悠荡荡。
留白处是一首诗,用簪花小楷写就,道:
一纸红笺遗相思,
寸缕梅香抱区区。
星河昭昭知我意,
纤云弄巧月敲窗。
宫远徵的眼眸注视着画,目光落在那几句诗上,心里慢涨上的情绪如烈酒般猛烈,正如冷风雪夜里饮下的一壶烈酒,醉意晕然,又温热暖心。
又或是禹禹独行了许久许久后,终于寻得了那一盏明亮的灯火。
心境过于欣喜激荡,持着画的手便有些止不住的颤意。
拿捏暗器都极稳的手,一时间竟拿不稳轻飘飘的画,只觉得那画重如千斤。
“远徵。”若初轻声呼唤他的名字,像是从那山河迢迢,星河漫漫的岁月里悠远的传来,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北窗的梅花很美,我看到了。”
谢谢你为我种的梅花,谢谢你多年的等待,如果月光真能寄我相思意,她多么希望,今夜的月光能敲开过去岁月里的那扇北窗。
她好想告诉那些时光里,坐在窗前的远徵。
告诉他,回答他:
“虽有些晚,但万幸不负君心,我如约而至。”
“那些梅花绽放在了上元夜,很美,很美!”
“姐姐。”宫远徵终于忍不住上前将虞若初拥入怀里,心情震动而雀跃,却依旧想要再次确认,得一个肯定答复:“你是愿意嫁给我的,对吗?”
“情之所愿。”若初也回抱住他,轻声而坚定的回应,抚平了宫远徴一直以来暗自焦灼的内心:“心向往之。”
顿时,一切都仿佛安静了下来,宫远徴觉得他得了这世间的所有圆满,此时此刻的他,便是那最幸福的人。
他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想说的话太多,便什么也说不出口,脑海里的思绪也乱七八糟,唯一清晰的念头,竟然是姐姐果然没有骗人。
那放飞入夜空的天灯,真的能所得皆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