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
宫尚角果然是雷厉风行,当晚便查出了真相,第二日一早就与长老们回禀了调查结果,他从贾管事的房内搜出了一枚无锋“魅”字令牌,这便证实了贾管事乃是无锋细作的真相。
至少...明面上是如此的。
虞若初无法不对此报以怀疑,先前她便猜测宫门内部定然还有潜藏已久的无锋细作,但是森严如宫门,那细作冒着生命危险好不容易才潜入,却带着这么明显的一个身份证明?未免有些过于蠢笨了。
那令牌确实做不得假,可贾管事是不是无锋,虞若初却觉得还有待考究。
不过不管贾管事是真细作,还是有人拿令牌陷害,总之至少查出了这枚令牌,也可证明远徵的清白了,毕竟远徵绝不可能和无锋扯上关系。
虞若初听到消息后,让人去远徵的房内取了一件厚袍,打算前往地牢接远徵出来,虽只有一夜,但地牢湿寒,且他心里难免委屈,只怕昨夜并不好受。
她在去地牢的路上遇上了宫尚角,二人便一道前往,心想这也免了她的麻烦,若是单她一人,怕是进不去地牢,只能在门口等着了。
二人一起走进了地牢,宫远徵很快也穿着单薄的贴身衣服从牢房里走出来,门口的侍卫端着托盘候着,上面是之前从他身上搜下来的各种小物件以及外衫。
那外衫在地牢放了一夜,染了些味道和潮气,也是穿不得了。
宫远徵的睫毛长而密,被关了这么久,沾了些地牢的水汽,湿漉漉的眼睫却没有显出半分与他年岁相符的脆弱,仍然是阴沉沉的。直到他抬起头,见到了不远处等待他的宫尚角和虞若初,他才露出了笑容。
“送到我房间去。”他冷冰冰地对着侍卫说。
虞若初和宫尚角一起走上前,若初走到远徵身边,抬手将厚袍给他披上,眼中带着点心疼,软声道:“回去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宫远徵有些不好意思,嘴角的弧度却是止不住,他微低着头方便若初为他打理衣袍,只抿着嘴点了点头,把前两日暗自的较劲与别扭都抛之脑后。
宫尚角注视着两人的互动,敛了敛神,说道:“到我那里坐一会儿,有些话和你说。”
宫远徵抬头看向哥哥,点头道:“走。”
三人便一道去了角宫。
案上茶具齐全,一壶新茶正在炉火上煮着,旁边一长排小碗,盛放着各种颜色形状的药材、草叶、花苞。
宫尚角用煮茶的夹子夹取了几味,放到壶中,刚要盖上盖子,宫远徵轻轻说:“哥,帮我加些石斛。”
宫尚角如他所言,取了一些石斛放到壶里。
虞若初坐在宫远徴身边,帮着用木夹子将茶盏夹起,倒一些滚烫的热水,打算冲洗一遍。
宫远徵看着虞若初的动作,修长的手指自然而然的接过洗过的茶盏,然后一边轻轻放到桌上,一边问道:“哥,那贾管事真是无锋的人?”
“你和他共事多年,心里不清楚?”宫尚角专心煮茶,反问他。
宫远徵又接过第二个茶盏放在桌上,抬头看向宫尚角,不禁咬牙:“我当然清楚...”
如果贾管事真的是无锋,隐藏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所以才奇怪...但那无锋令牌确实是从他房间里发现的...难道哥哥为了救我,做了快假令牌?”宫远徵打量他的神色,猜测。
虞若初弄好茶盏,又放下木夹,正俯身准备装个手炉给远徵暖暖手,听到这话撇了眼宫远徵,轻笑:“角公子如何会做这种事?”
宫尚角也瞪他一眼:“说什么胡话?无锋令牌自然是真的,但应该是有人故意放在贾管事那里...”
“这人是谁?”
“查不到。”
宫远徵惊了:“他为什么帮我?”
壶里很快冒出腾腾的热气,沸水焦灼,宫尚角抬起眼:“帮你?...我觉得他是在害你。”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唯有淡淡茶香与药香弥漫在空气里,让人清心凝神。
虞若初一边沉思着,一边将炭火装好,又套上手炉外的绣套,以防烫伤手,处理好之后,她递给宫远徵,说道:“只怕这幕后之人隐在暗处,还有后手。令牌既不是假的,他隐匿多年,一朝出手,绝不会草草了事。”
这背后,定还有更大的图谋。
茶已煮好,宫尚角冰冷的手指扣住茶杯倒茶,他给三人都倒了一杯,听到若初的话,却不发一言,若初看了眼他的神色,也静默下来。
宫远徵暗自咀嚼刚刚的对话,却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想了想,突然心怀不满的说:“这次被宫子羽先发制人,太可气了,而且想到日后要对他行执刃之礼我就恶心。”
宫远徵的话脱口而出,说的随意,宫尚角却撇了眼若初无奈的神色,才转而看向宫远徵:“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急于一时。我看他也过不了三域试炼,只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