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2 章 第五个火葬场
“兄长,你一次,一次都没有选择过我。”
郑夙的掌心微拢了下来,那两扇属于妹妹的长睫似乎要这里凋零。
身前是她。
身后却是众生万海。
郑夙缓缓撤下了手,问她,怎么没哭?②②[”
她哭得越厉害,就代表越想要一件东西,可她真伤心了,是不哭的。
郑裙裙掉第一颗乳牙的时候,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恐吓她会死,从金阙天到清虚天,这条小奶霜蛇硬是爬了八千里,脏兮兮缠住他的双腿不放,也不哭,就是阴沉得厉害,他每一次转头,都能看到那来不及收回的血盆大口,涎水就滴在他后颈。
蛇涎里掺着剧毒,硬是把他那一层颈皮给滴破了。
少年兄长:“……”
似乎要拿他当一盘菜的意思。
郑裙裙天不怕地不怕,但她极怕死,又怕疼。
诸世皆以为这龙血小帝君堕了两万重的神狱,肉身如太古荒兽般强悍无边,不畏疼痛,从死而生,但他知道——
郑裙裙肯定疼狠了。
她有在偷偷哭吗?
那头小凤凰陪她渡的劫,他有没有好好哄他的奶蛇?
还是兰麝好一些,这狐狸是一只佛海情妖,又是郑裙裙的情劫,色绝,年纪大,身体柔顺,又通晓世情,在他的刻意培养下,这老狐狸知道郑裙裙的所有脾性、喜好、经历,若是他来做她的道侣,他定很顺着郑裙裙,他不能给的,好友可以代替给她。
郑夙心神微闪,掠过一瞬的念头,又被她抱住了颈。
袖袍扑起。
他指尖溢出一道灵花,又被她翻过来的纱摆浇翻。
被养大的孩子索吻是什么滋味?
这个孩子起先向他索取的是生存的源泉,她睁眼就要找他,饿了还要找他,受欺负也是要找他的,养成了随时随地看见他就要冲他怀里的本能,再然后,是后天的习得,天族的教化与礼仪,天骄的培养与厮杀。
她从爬到站,跑得越来越快,学得也越来越快。
她并没有照着他的影子在长,但她钻进了他的影子里。
阴萝咬住高神唇心那一抹轻软的暗红,薄皮很透,梅子半熟的时节,春水也在轻摇。
郑夙轻缓地滑动了下瞳珠。
冷湛湛的神光从眼尾落到瞳心中央。
又一次。
——我正在跟这个养大的小娇鬼接唇。
她绒睫乱颤,软桃肉的小唇在他唇息里流连。而我,败坏又丑陋的,分明有余力,却没有第一时间推开她,而是默许地接了这一封月函,任凭她亲嘴弄舌,淫/乱内腔。
上一次是他没有预料,失去防备,这一次又是什么?
郑夙心神近乎割裂般分离,祂的余光同时散向四周,那种寂静又震惊的目光,恰如暗处疯长的痼疾。
“唔。”
郑夙微皱着眉,喉心被猝不
及防地,顶喂进了一块硬物。
“这什么?”
这端正清颜的至高神祇僵硬片刻,流露出一种极其恐怖、毁天灭地的目光。
“郑裙裙,你敢吐唾珠?!”
而阴萝早在祂发疯之前,赤足后掠,得意地翘起一根手指,“你猜猜那是什么?”
郑夙摸着喉颈,它已经落入了池海,他一时片刻竟逼不出来。
昆吾神洲的天象为之一变。
枢机台。
参象的星官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老祖!老祖!不好,是星流震散,客星守毕!”
“老祖!神洲要出事了!”
阴萝拆松了那一根缠腰刀菱带。
青萝色尾头还绣着一只翎毛丰茂的黑艳凤凰,她在小龙潭天被关禁闭时,那傻鸟有一天偷偷跑来,扭扭捏捏,把她抱了半天,她都被他热汗泡软了,还以为他要放什么大招呢,这货就为了给她缠卷一根腰带!
她将刀菱带绑到掌心,飒的一声,收紧。
阴萝鼻尖哼出一声笑。
“天判之宴?天判我罪?”
“还有六界请愿?我对六界可没索求过什么,反倒是六界诸生,受我益,承我恩,为了个破天幕,为了个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家伙打抱不平,在事情来龙去脉都没明晰之前,真是善心泛滥得令人厌恶呢,哪,告诉太奶,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呀?”
“我天阙至高!我堕劫炼神!我才修得这一副神躯圣魄!我竟要——”
她声势逐渐拔高,阴寒更甚。
“被你们一群走狗犬牙定罪,为平六界民怨,自绝道宫命途?!好一群不自量力的蠢货们嘻嘻。”
贯天阴霓鞭落到腰侧,如同一条粗恶的紫金大蟒,紧贴着她的纤白腿骨游走,神性与邪恶在这一刻结合得淋漓尽致,“你们是不是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