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把人逼急了，小白兔也会咬人。

秦子佑深知这个道理，靳向卉别扭这么长时间，他总要给点甜头缓缓劲。

“是你的毕业舞会？”

“嗯”

一步松，一步紧，靳向卉刚吐一口气的轻松，猛然又被拉紧，喉咙里梗着话不上不下。

“所以去吗？”

秦子佑循循善诱，步步下套。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人就在面前，但是支离破碎的勇气一直没有足够到支撑她把话全部说出来。

再缓一下，就一下，在毕业舞会彻底结束之前，一定告诉秦子佑。

“去”，靳向卉努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不会被察觉到她此时的异样。

秦子佑的双眼像一汪深洋，倒映其中的万物都会被洗去伪装，暴露出最真实的样貌，包括映衬其中的人。

明明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更没有笑，可是每当与他的目光视线相触，靳向卉都觉得吸磁一般的磁场在作用，躲开它，逃开它都需要强大的意志力。

靳向卉没有在客厅里呆很久，她怕自己被秦子佑勾得忍不住，一股脑没有逻辑的胡说一通，直接把最后的相处机会也断送。

【秦子佑】：[定位]

紧跟着第二条消息，是舞会的具体时间，没有在圣诞节当天，在那之前几天的晚上。

靳向卉返回打开日历，数着时间，就在三天后。

之前没注意，时间过得这么快，十二月已经接近末尾，新的一年也即将到来。

【Ennio】：知道了。

紧张逐渐替代喜忧参半的心情。

过去的二十几年光阴里，漫漫道途中，靳向卉踽踽独行，孑然一身，只有过一次想要与人相伴的念头，但是天不尽人意，没能付诸行动。

时隔多年之后，贫瘠的心灵再次萌生那颗芽，冲破泥土的那股劲比之过去，过犹不及。

这颗种子播种得悄无声息，来自年少的懵懂，被时间沉淀后缓缓发芽，阵势声响如少年的心思一般轰轰烈烈。

这一晚，靳向卉失眠了，紧张，忐忑得失眠了。

凌晨半夜的聊天，陈意从重逢到合租同居，再到舞会邀请，逐一分析，答案总结得出只有一个，秦子佑本身就也喜欢她。

可能是年少的滤镜使然，靳向卉并不赞同陈意这句话。

她总觉得，秦子佑那样的人就应该光鲜亮丽，爱情，事业，学业都只有轰轰烈烈才能与他相衬，偷偷，暗恋这些字眼不应该与他挂钩。

在靳向卉的世界里，秦子佑是一盏高高悬挂，只能仰望不能靠近的灯塔。

所以哪怕那么多年没有遇到，其实他也一直是被藏起来，欲盖弥彰的一抹光亮。

一夜无梦，匆匆流过。

“早上好”，刚走出房间，秦子佑已经整理妥当，西装革履，只是素颜面对，依旧不能掩盖他本就好看的样貌相底。

靳向卉上下打量他一遍，目光贪恋也疑惑。

这种正式的装扮不像是闲来无事搭配穿上的，更像是晚会或是参加婚礼那猴子那个正式场合该有的样子。

“你今天很好看”，靳向卉如实怎么想，便怎么说话。

秦子佑整理袖口的扣子，抬头回了个微笑，很浅的弧度，继续低头专心整理另外一只袖口。

“之前专门定制的衣服，今天Semon订婚，要穿着去”，秦子佑又抬手理了下脖颈处的领结，慢悠悠开口，“试穿订衣服那天，Zeyi说穿上这件我会是仅次于主角Semon的存在，你觉得呢，Zeyi的挑选眼光如何？”

靳向卉清了下嗓子，把秦子佑的话翻过来翻过去，掰开来各种琢磨，总觉得这话不像说得这么...这么轻描淡写。

人靠衣装这句话放在秦子佑身上不太适用，毕竟秦子佑本身就是行走的衣服架子，他能hold得住大多数的衣服款式。

“Zeyi眼光一向如此，款式很好看，你肯定会像她说得艳压全场，除了Semon。”

说这话时，靳向卉的双眉一直没有舒展，想着在某处的农场订婚现场上，秦子佑闪闪发光，吸引很多欣赏的眼光。

没错，是欣赏的眼光，爱慕与欣赏集于一体的眼光。

秦子佑目睹她纠结的表情，默默在心里笑，她一直如此，轻轻一带就会顺着你为她假设想好的方向去，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嗯，也借你吉言”，秦子佑手机突然震动，是邱拾玟发来的汇合消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好，也帮我带一句祝福给Semon吧”，毕竟是一起打过台球，参加聚趴的朋友，靳向卉专门提醒了一句。

[订婚快乐，早日抱得美人归！]

表白加油，与时光长史勾上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