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
已经立你为储,你们难道就会停手,停止对百姓的剥削?停止与北垣的来往!?”
“说不定呢,”永靖王嗤笑一声,“不过您再和儿臣说这些已经没用了。”
“你和你母妃一个德性!”圣上指着他怒道,“你以为朕不知道她这些年在后宫干的肮脏事么,朕只是不愿拆穿她,结果倒是让你们母子俩越发变本加厉!”
“朕已经下令,赐你母妃鸩酒,三日后何家众人当街斩首,”他转过身,一挥衣袖,“你可有哪怕分毫的后悔之情?”
永靖王回答:“儿臣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沈贺琮回京之前动手。”
“冥顽不灵!”圣上丢下这句话后,便快步离开了天牢。
这番对话后的第五日,永靖王被下令处死,因其种种罪过,终身不得入皇陵。
亲手下令处死自己的至亲骨肉,说自己没有后悔和悲哀之情肯定是假的。圣上不禁想,如果自己没有放任何贵妃在后宫兴风作浪,没有错怪萧家……现在是否会不一样?
可就如永靖王所说,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毫无意义。他既然做不成一个好父亲,就不能再做不成一个好国君。
他长叹一声,踱步回到了殿中。
……
冬末春初,气候渐渐转暖,街上积雪消融,树上新芽生长,春耕热火朝天地打响,为又这片光景添上几抹新绿。
瑞雪兆丰年。人人都在想,今年定是美好的一年。
百草铺的厢房内,宛童打理着对方衣裙,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小姐真美呀!”
她感叹完,眼角便开始湿润了,“没想到小姐真的要嫁出去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呢。”
“你舍不得作甚?”洛乘雾点了点对方的脑门,“到时不还是留在我身边。”
宛童委委屈屈地回答:“那时小姐肯定都在和沈二公子卿卿我我,自然会忘记我这个小婢女了。”
洛乘雾:“……”
他们俩凑一块不是在谋财害命就是在改弦易辙,怎么就卿卿我我了?
正想再教训宛童一番,屋外的喜娘便高声催促道:“洛小姐快些出来吧,别耽误了吉时!”
在喜娘的引导下踏出门,便看见沈家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沈竹烜骑着马立于队伍最前头,在外人看来鲜衣怒马、容光焕发,殊不知他差点紧张到连缰绳都要抓不住,还得忍下回头张望的冲动,端着矜持的模样。
隔着喜帕,只隐隐约约能看出身形。洛乘雾偷摸着掀起一角,看到对方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喜娘又在旁边催促道:“小姐快上轿吧。”
她松开捏着喜帕的手,和宛童一块上了喜轿,前去沈府。
素来冷清的沈府如今张灯结彩,礼乐喧嚣,前来恭贺的人们络绎不绝,把酒言欢,送来的贺礼能排到沈府外面的一条街。
平日都待在宫中的沈府大小姐沈竹苓已经在府内等候许久。她今日得了圣上批准才能出宫回家一趟,等到礼成后又要匆匆地赶回宫里,巴不得多看几眼。
见两人进了府内,她赶忙迎了上去,托着洛乘雾的双手,俨然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要是病秧子以后不老实,你只管跟我讲,看我不教训他。”
沈竹烜在一旁没好气地看着她,“我哪来的胆子不老实?”
寒暄过后,成亲之礼正式开始。沈老尚书与其夫人陆氏端坐在高堂之上,两人笑意盈盈地接收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恭贺,而旁边伫立着的是沈大将军,由他担任司仪。
拜堂过后,送入洞房,红帐飘摇,烛火闪烁。
两人并肩坐在床榻边,并没有开口说些什么,而是安静地听着外面的喧嚣。
“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沈竹烜突然说,“你快掐我一下。”
洛乘雾怕自己力气太大把对方掐痛了,便选择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亲了亲。
她说:“这次不是梦。”
沈竹烜愣了愣,随后情难自抑地回吻上对方。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从今以后,无论时光流转,都有我在你身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