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霍晏反手便将手覆在宋思宜的手背之上。
“这么着急做什么,我这不是正解着呢,怎么还亲自上手了?”
宋思宜气急,瞪着霍晏,他分明知道她不是这个意思,却故意曲解,还这么没羞没臊地说出来。
宋思宜立刻就要将手抽回来的,霍晏却不让她如愿。
“你干什么……松开!”
这么多人在场,她的手放在霍晏的腰腹间,虽是按被强迫着按上去的,但是外人看来,只会认为她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这种行为想不被误会都有些难。
霍晏却是乐在其中,十分享受,语调暧昧,对宋思宜道:“手感还好吗?”
宋思宜是明白了,跟霍晏比脸皮她是比不过的。
但在场人数不少,她实在不想闹的太过,吸引全部人的目光,只能小声在霍晏身边耳边催促道:“快松开,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霍晏毫不放在心上:“怕什么,谁敢看!”
“即便看到了又如何,你我二人,均未婚配嫁娶,花前月下,这种气氛下,互生情愫实属正常,又有何不妥之处?”
“胡说八道!”
“我对你并未有半分情意,分明是你强迫于我,为何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不要脸!”
宋思宜与霍晏这边低声细语,似乎是早将在场的其余人等都抛诸脑后,时不时有霍晏的笑声传来,氛围极好,倒也看不出宋思宜的不情愿。
至少在沈安麟眼中,是如此情况。
“说了什么能让霍将军如此快怀大笑,能不能让我也听听?”
原本还是言笑晏晏的气氛,在沈安麟出现的那一刻,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霍晏感受到怀中人立刻僵直的身子,还有原本已经稍微软化下来的态度,这一刻,又变得冷淡起来。
对这种半路坏他好事的程咬金,霍晏不怎么爽快,也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不知道沈公子还有什么事?”
沈安麟却忽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一直侧着身子面对着他的宋思宜道:“我还以为思宜对淮璟一往情深,即便他已死多年,也从未忘记过他,毕竟当年都有想过要殉情随他而去的想法,怎么这么快就将他忘了改投霍将军怀抱了?”
“这么说起来,真为他不值啊,才死没多久,心上人就已经变心另结新欢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死不瞑目……”
“我听说他当年死相极惨,只找到断手断脚,连一句完整的尸首都拼不起来,真是可怜啊!”
“连那些断手断脚都是在无数的尸体里找出来的,凭着他手臂上的胎记和荷包碎布才认出是他的尸首。”
“我听说那荷包还是你亲手绣给他的,他心里可是一直念着你的。”
“他临死之前想的是什么,我是不知,但你们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上,恐怕他死的时候都是带着遗憾走的。”
宋思宜终于是崩溃,红着眼,对沈安麟吼道:“你闭嘴!”
“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比起宋思宜的失控,沈安麟依旧一脸平静,讽刺道:“不知道我为何就不配其他的名字了,毕竟我与他也是多年的好友,他的死我可是伤心了好一阵的。”
“你说,他的命怎么就这么不好,爹不亲娘不爱的,死了之后也没什么人为他伤心落泪,连他那两个兄长听到他的死讯后,看起来连我的伤心都比不上,人活到这份上,是不是也挺失败的?”
“你闭嘴!闭嘴!”
宋思宜已经接近歇斯底里,疯狂地对着沈安麟吼道。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我想应该不是这样,恐怕正是因为我指出了你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所以你才这么抗拒。”
“你瞧瞧……你如今这幅模样,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对,我忘了,以前有他护着你,你大可以任性妄为,多单纯,多天真,一点防备心也没有都可以,因为永远有他做你的后盾。”
“真可惜,他已经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霍晏在一旁听着沈安麟字字句句皆往宋思宜心上戳,原本已经结痂的伤口就这么被撕烂,翻开来,血肉模糊,沈安麟似乎还不解气。
连他都看出来,沈安麟对已经死了的裴淮璟是有多么大的仇恨与怨愤。
宋思宜痛哭起来,霍晏一伸手,将宋思宜揽住,将她的脸按进自己的胸膛。
即便裴淮璟是宋思宜心中如珍宝一般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存在,他虽说是有些嫉妒,自己竟然还比不上那个死了多年的人,但此时此刻,沈安麟字字句句里对裴淮璟快要溢出来的恨意让他不解,更赞赏不了这种偏执疯狂的行为。
人都已经死了,再去计较,又有什么意思。
“沈公子,这样欺负一个姑娘家似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