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他，我不想让姐姐伤心，所以从未说过反对的话……而且那家伙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最后我也妥协做好接受他的准备了。”

哥尔·D·罗杰是一个好朋友，同伴，船长，但他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

“但我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他明知自己身患绝症，还来招惹姐姐的行为。”

露娜可以不在乎海贼王头衔带来的危险，只要罗杰留下来陪在姐姐身边，那么哪怕是背井离乡一辈子东躲西藏她也认了。

但他抛下姐姐，甚至间接导致姐姐死亡——

“那露娜你真的觉得，罗杰船长什么都不说，默默离开会更好吗？”

头发上沾着冰渣子的香克斯不知什么时候摆脱了库赞的追杀，出现在露娜和艾斯面前。

他蹲下身，毫不在意地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半身元素化的海军中将，暗沉的红色眼眸看着她，像是暴雨后的花田，铺天盖地的刺目鲜红。

“短暂的爱，从未发生的爱，这两种选择哪种更好，不是作为旁观者的我们能决定的。”

“香克斯，不要再说了。”

露娜抱着艾斯的手收紧，手臂的颤抖让她怀中男孩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从中得到了力量，露娜抬眸盯着红发男人，平静的声音下藏着一丝颤抖的警告：“你不会忘了我当初和你说的话吧？”

“怎么会，露娜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香克斯放缓了语速，低沉的声音带着奇特的安抚人心力量，他朝面前人伸出手，但这个动作仿佛触发了警报，露娜抱着艾斯猛地后退一步，甚至下意识开启了见闻色防备。

但她忘了，心绪混乱的时候，开启见闻色是极不明智的选择。

睁开双眼时便拥有，如同她手足的力量因她内心的不安混乱而骚动，封印多年的力量瞬间涌出。

“你说过你不会嫁给海贼，看起来现在也没改主意的样子。”

十二年的时光，让面前人从少年成长成了男人，成熟的容貌更加俊朗，像是醇厚的佳酿，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抬眼看来，暗红的深邃眼眸就足以让人沉沦。

但是他心底传来的声音，还是和初见时一样干净热烈，和薄唇说出的话语一模一样。

“但我对你的感情也一样，从我和你相遇的瞬间，一直没有变过。”

“我已经找到了可靠的同伴，现在，无论来的是怎样的敌人，我都不会离开！绝对会和喜欢的人一起战斗到最后。”

“我喜欢你，露娜。”

见闻色感知到的心底话语，和现实中听到的话语重合，仿佛有人凑在她耳边将这些话重复了一遍。

哪怕她瞬间收回了乱得不成样子的霸气，这声音还在她脑海深处不停回响。

恍惚间，露娜仿佛看到了初遇的那个红发少年。

巴苔里拉岛的海宴花田中，她拽着姐姐新编的发辫，朝镜头露出甜甜的笑容。

镜头咔嚓声响中，一胡子拉碴的黑发大叔不知从哪窜出来，熟稔地朝拿着相机的姐姐打招呼。

下意识防备的她使用了那股讨厌的力量，然而冲不破面前人的霸气，熟悉的压制感，让她回忆起了来人的身份。

“哟小露娜，好久不见，长成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啊。”

把姐姐笼罩在自己阴影里的高大男人笑嘻嘻地和她打招呼，八字胡翘出得意的弧度，变法戏一般从身后拽出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红发少年。

“这是香克斯，和你一样大而且霸气用得还不错，以后让他陪你玩耍练习怎么样？”

呵，想用玩伴分散她的注意力抢走姐姐，她是这么天真的人吗？

露娜警惕地盯着这个带着眼熟草帽，目不转睛盯着她发呆的红发少年，见闻色霸气轻而易举地读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这个女孩好可爱。’

什么啊，不过是和镇上家伙一样的傻瓜。

这么想着，已经大步跑过去把姐姐拽到自己身旁的露娜盯着面前二人，张口就要拒绝。

‘我喜欢她。’

“我喜欢你。”

和过往听过的所有声音不同，纯粹而炽热，像是此刻穿过海宴花花瓣的阳光一样温暖干净的声音，从红发少年心底和嗓口一同传出。

热烈绽放的红色花田中，红发少年按着草帽，笑着朝她伸出手，雪白牙齿闪闪发光，弯起锐利剑眉下，暗红眼眸比她见过的任何花朵都要璀璨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