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试药
带了一丝温和之意,将之前自己试药的经历与她细细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竹灵瞬间就将方才奇怪的小插曲丢至一旁,认真地听着宫远徵所说的内容,时不时还趁着他说话停顿的档口,顺便追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宫远徵这次竟没有表露半分不耐,也没有再挂上他那个招牌似的阴沉笑脸。
两个少年少女就这样围着药炉,一边调配着药丸,一边凑在一块嘀嘀咕咕的,远远望去,竟透着几分和谐。
是夜,宫远徵总算结束了今日的医馆之行,回了徵宫洗漱过后便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带着新炼制好的药丸兴致冲冲地往角宫走去。
“哥哥。”宫远徵成功的从书房中将宫尚角拖了出来,一起盘坐在耳厅内的茶案边上,围着一个小茶炉面对面聊天。
“远徵,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宫尚角往茶炉内加了几块安神药茶,开口问道。
几乎整个宫门的人都知道他宫尚角在夜色暗下之后最是不喜被人打扰,虽说眼前的少年是个例外,但对方也很清楚他的这点喜好,若无大事,从不贸然打扰。
所以今日是怎么了?
察觉到对面哥哥有些疑惑的眼神,宫远徵不免有些懊恼。
今日事忙,且今夜自己不知被何事冲昏了头脑,他竟一时忘了哥哥夜间不爱会客这件事了。
想归想,宫远徵还是老老实实地从怀里掏出今日刚刚练好的药丸,将其放置在茶几上。
“哥,这是我今日刚练好的九元归魂丹,对重伤不治之人颇有奇效,你明日又要离开宫门出去执行任务,我就想着将药送来给哥哥带上,以备不时之需。”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指将瓷白药瓶往前推了推,然后便收回手乖乖坐在蒲团上。
送药?
宫尚角的眼神从药瓶转回弟弟身上,暗地里挑眉。
若是送药,明日在他出门前赶早一点过来也可亲手送到,而且他此次出行的任务又不是什么极其危险的任务,不过是例行巡查一番,值得他这深更半夜地赶来一趟?
宫尚角的目光几乎凝成实质一般落在宫远徵身上,使得他不安的动了动。
如坐针毡。
看到少年已经开始逐渐变得别扭的动作,宫尚角总算将目光收了回来,伸手接过药瓶收入怀中,算是揭过了这一茬。
见他收起药瓶,宫远徵不由地松了口气,举起茶杯小心饮了一口,压下自己莫名心虚的情绪。
“你今日心情似乎很好?”
原本正在饮茶的少年忽闻此话,一口茶水顿时呛住了喉咙,宫远徵连忙放下杯子,压着自己的胸膛按耐不住地呛咳了起来。
反应这么大?
宫尚角挑眉。
“没……没有……”少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迎着哥哥那满是揶揄的目光,呐呐出声。
这半个多月以来,竹灵一直拉着他在医馆查看医案,宫远徵虽陪在身侧,却也只是在忙自己的事务,只是在偶尔少女提出疑问或者要拿些什么东西的时候,他才会搭理一下她。
在那并不宽敞的医馆之内,两人之间虽然各忙各的,却也意外和谐。
突然想起这些时日少女与他之间那些无需赘述的默契交谈,宫远徵竟意外地感到一丝愉悦。
生平第一次,不用他开口解释什么药毒原理,就有人能迅速领悟他所表达的意思,对他所做之事知之甚详,还能从旁为他提供新的思路,助他炼制新药,改善配方。
虽然两人之间也会在药理方面有些分歧,但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用意,他们都在彼此身上找到了新的药学思绪,到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而且……而且那人明明知道自己在用活人试药,却依旧神情不变,反而是追着他询问试药之后的效果。
虽说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但此事听起来还是令人心生惧意,所以几乎整个宫门的人都对他宫远徵敬而远之,避之唯恐不及,每每被他的目光盯上,无不神色巨变,诚惶诚恐。
唯有她,不进反退,兴致勃勃。
还说没有?嘴角都快咧上天了。
宫尚角不动声色地押了一口安神茶,掩下眼底的笑意。
“听闻你这半个月以来一直与竹灵待在医馆,可有什么收获?”
听到哥哥问话,宫远徵连忙正襟危坐,“竹灵不愧是竹苑传人,她的医毒造诣确实当世少有,仅仅半月,她便将宫门近几十年内所有的医案快看完了,只是她目前说起下一步该如何,我也猜不到她究竟想干什么。”
“世间少有?”宫尚角右手食指在茶杯上轻轻敲了一下,“那比起你来呢?”
“不在我之下。”少年掷地有声。
听着宫远徵对竹灵这颇高的评价,宫尚角有些意外。
自家人知自家事,宫远徵有多眼高于顶他了解得一清二楚,宫门内除了他这